“穆九,等着无聊,我唱首歌给你听如何?”太湖美景当前,明珠忽觉歌喉微痒。
“好!”穆九撑着小舟。“洗耳恭听。”
明珠清了清嗓子,用五分蹩脚的苏州话轻声唱道:
“又到江南来,江南春如海。白鹭上青天,紫燕绕花台。
小楼听春雨,绿草绣长街。条条乌蓬船啊轻轻啊轻轻啊轻轻摇摆。
一别江南,匆匆多少载。望断天涯,梦里常徘徊。
浩瀚的太湖水,迷人的香雪海,一声声望断了我的情怀,我的情怀。”
她嗓子清甜,极适合唱这种委婉动听的江南小调。歌声随着湖水轻柔的荡开,再经风吹散,远在大船上听得不真切的人直觉曲子勾魂摄魄,一群文人雅士们忍不住问:“月大小姐是广西人,怎么江南的曲子唱得这般入味?!”
“词好,曲好!此曲可孚一大白。”
黎王听得又妒又恨:怎么在京城时她就没给自己唱过一首曲子呢?便宜穆九了!
穆九仿佛能感受到众人艳羡妒忌的心思,微笑道:“真好听。只是明珠,”他摸摸鼻子,“以后,只唱给我一人听,好么?”
明珠的脸顿时飞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许动不动就撩人!
穆九轻笑间,见采珠民回到了小船上,喊道:“月大小姐,您的河蚌捕完了!”
西陵玥那边也叫了起来:“掌珠大人的河蚌也捕完了!”
西陵玥瞧着满满四桶河蚌,又瞧着明珠勉强两桶河蚌,心中大定。
“月大小姐,您的蚌可不多啊。”
明珠点头道:“是不多。”
采珠民换了干净的衣衫,喝足了热姜茶后,终於开始破蚌取珠。
太湖珍珠光泽润亮,尤其细腻。随着河蚌不断的被剖开,西陵玥的采珠民面前的小碗中。渐渐积了一层莹亮的珍珠。
明珠这边,略显尴尬了。
西陵涵松了口气:前两日命人悄悄的往太湖中移了些蚌在此处。又算到昨夜风起,湖水温度骤降,这一环接得天衣无缝。月明珠再有能耐,也无用武之地!
半个时辰后,西陵玥的采珠民叫道:“摘蚌二百四十六只,取珍珠七十八颗!上品九颗,中品二十五颗!”
明珠的采珠民有些底气不足的道:“摘蚌一百十七只。取珍珠二十一颗,上品珍珠三颗,中品五颗。”
船上诸人嘘的声,欢天喜地的道:“果然还是掌珠大人更胜一筹啊!”
“何止是一筹!”
“对对!”
明华可不急,他正喝着今春的新龙井解油腻呢,对边上直打饱嗝的刘国轩道:“先生,好戏这才要开场!”
刘国轩惊咦一声:“不是已经结束了么?怎么才开场?”
两人这才走至船舷处,观望赛事。
西陵涵微笑道:“月大小姐,如你方才所讲,这场比试只砌磋技艺,不论胜负!”
明珠摇头道:“西陵公子,我的珍珠,还没采完。”
西陵涵一怔,望向采珠民。
采珠民忙叫道:“都采上来啦!月大小姐若不信,可派人查看——”
“河蚌的确都采上来了。”明珠悠然笑道,“但是珍珠,还未采完。”
她的话,令一干人等陌名其妙。
明珠望着同样不解的西陵涵兄弟,问道:“你们肯定对此处这般好的水域却无多少好蚌有过疑问吧?”
西陵涵终於变色:“你知道此事?!”
明珠点头,对那采珠民道:“麻烦您再下回水。这次,在湖心小岛的底部寻找泥洞,小心,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