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珺促不及防,嗵的声掉进了沁芳湖内。
湖心亭里灯光骤亮,郭剑和张老还有几名同事一起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冲了出来。
“子珺!”
汪雪伦大惊:她昏头了,越子珺怎会打无备之仗?无措之下她只能夺路而逃。
众人也不去追她,子珺还在湖里呢!
沁芳湖并不深,子珺的水性又极好,她正准备游到岸边时,忽觉眼前一暗,耳朵里仿佛听到弦断帛裂的声响,腿一软,重又摔到了湖里!
“子珺!”郭剑大惊,跳进湖里抱起了面色苍白陷入昏迷的子珺。
“快,送医院!”
子珺的母亲收到张老的电话通知时,呜的一声对身边的丈夫大哭道:“子珺病发了!”
张老在电话那端顿觉不安的问:“什么病发了?”
越妈妈泣不成声,越父只好了接过电话哽咽道:“张先生,麻烦你们……直接送子珺到市中心医院!那边预留了床位。”
张老一时震惊无言,片刻才嘶哑着嗓子问:“子珺的病,很严重么?”
“子珺的脑子里有个肿瘤——”越父声音暗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我们。”
张老喉咙里呃呃的滚出两个不成语调的词,咽下泪意挂断手机对郭剑道:“快,直接送子珺到市中心医院!”
子珺醒来时,已是三天以后。
入眼是母亲变得花白的头发,子珺鼻关头一酸,她是十分敏感的人, 前阵子父母频繁让她检查身体时她就隐隐有些预知,现在这份预知,怕是要应验成真。
“子珺!”越母惊喜的握住她的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子珺微笑着反握住母亲的手:“妈,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越母愕然,没想到女儿醒来第一句话竟不是追问自己的病因,意外的冷静从容,似乎,还带着些许释然。她怔怔的问:“什么?”
“我在前两年的昏迷中,做了一个很很很长的梦。”
“梦?”
……
越母听着女儿的叙说,越听越觉惊骇。听到制傀儡时,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她手腕上名贵的菩提珠串上。
“子珺,你的梦,怎么感觉听起来象真的一样?”
“妈。”子珺微笑道,“我知道我留在你们身边的时间不长了。但是你和爸爸放心,我会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那里也有爱我和我爱的人,我会生几个乖巧的孩子,告诉他们,在另一个时空他们还有一对外公外婆。所以,你和爸爸别伤心,我只是换了个地方生活而已。”
“子珺——”越母泪崩,“你别胡说,你爸爸已经在联系国外的医院了,我们再努力一把好不好?”
“妈,”子珺双目含泪,“我不是为了安慰你们才编的故事。”她无力的抬起手腕,凝视着腕间的流光暗转的菩提珠串,声音渐低的道,“等我走的那天,您就明白了……”
“子珺!”越母心碎欲死,伤心大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