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恨道:“已经在办了。衙门我也已经让人打点了。”臭婆娘,敢欺负花市出来的人!找死!
穆九眉心一蹙:希望明华不知道这件事!
果然,刘婉儿做好小月子后,立即搬出了金家。
无论金绍文如何哭求赌咒发誓,她也没半分动容。她雇了挑夫帮她抬嫁妆,谁知竟然被那婆子泼辣的打滚洒泼不让人进门拿东西。刘婉儿也不客气,立即报官叫来衙役。
衙役一见这婆子便道:“怎么又是你?你弄没了儿媳肚子里的孩子,还拦着不让人搬嫁妆,是想吃棍子么?”
金婆子见到差役有些胆怯,可一想到刘婉儿丰厚的嫁妆,便不顾一切的叫道:“她嫁入金家多年,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哪儿对不起她了?她自己摔没了孩子怪在我身上,我呸!还有脸要嫁妆?嫁妆是赔我没了的金孙的!”
金绍文脸都绿了,顿时万念俱灰。难怪婉儿死活要合离。就凭娘这般的性子,谁能熬得住?
“金婆子你要点脸面吧!”街坊邻居实在看不下去,“婉儿多好的媳妇,识文断字,能算能干。家里的产业打点得那么好,对你又孝顺,这些年大家都看在眼里。”
“能干个屁!”金婆子怒骂,“那是我儿子的功劳,跟那贱人没关系!”
“金婆子!”又一个街坊怒道,“你今天这么无赖,以后还有谁敢将姑娘嫁给你家绍文?”
金婆子得意洋洋的道:“要你操心!老娘娘家最小的弟弟考上了举人,我家绍文今后有的是姑娘肯嫁!”
此言一出,街上突然寂静了几秒,连金绍文都意外的恼红了脸,气得跺脚!
刘婉儿并不惊讶,她早有预料,冷冷的道上:“搬嫁妆。”
金婆子挡着大门:“你想搬嫁妆,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她话音刚落,腿一软,噗嗵一声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挑夫们趁机冲进了屋内,金婆子尖叫着爬起来想阻拦他们,不料却被街坊们团团围住。官差们大声的对屋里的人道:“刘小姐,她若是再敢阻拦你搬嫁妆,你就告她故意谋害你肚子里的胎儿!”
金婆子身子一抖, 怒道:“刘婉儿,你别想合离!我们绍文要休了你!”
刘婉儿面色微白的走了出来,望着丈夫问:“你打算以何种名义休我?”
金绍文红着眼眶道:“婉儿,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他心中抱有一丝希望,如果休妻能逼得婉儿不得不留下,他愿意赌一把!
金婆子大喜:“绍文休了她!想合离就留下嫁妆!”
刘婉儿闭上眼:即要合离,又想拿嫁妆,除非上公堂请县令断案了。但是,她怎么能让月明华见到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休便休吧!反正她也已经不想再嫁人。合离与休弃,也没多少差别。
她睁开眼:“随你们吧!”最后深深望了眼这些年尚算恩爱的丈夫,苦笑离去。
金绍文对她很好,嫁进金家后她才知道,是他不顾母亲的反对执意要娶自己。因她的嫁妆意外的丰厚,自己又颇能干,所以金母对她也算过得去。谁知就在去年金母的弟弟中举后,她便开始在家中无事生非,极尽挑拔他们夫妻感情之能事。那时她就猜到了她的打算,所以,她没有忍气吞声,而是一步步的将金母的心思展现给丈夫看。可惜的是,绍文虽然爱她,却也极其孝顺,明知母亲不对,只让她一味忍耐。最终,她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
即便到这个地步,金绍文依旧不能站在她的角度为她着想。只会在她面前流泪哭诉自己的没用求她原谅,求她不要和金母计较。
刘婉儿那刻便对丈夫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