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至於跟本书过不去……”
两人语声渐低,换作了其他暧昧不明的声音。
西宁公主立在行宫中最高的临渊楼上,遥望竹园小筑明灭的灯光,神情闪过一丝狠戾:“月向宁,对不住了。”
十几日后,被中香炉大功告成。镂空的外球刻蝶戏牡丹,内里的三根圆环转动灵活没半分冲缓,无论它们怎么转动,中间盛放香料的小碗稳坐中心。
香炉呈上,公主大悦,好生称赞了番向宁。
制作局上下无不为向宁松了口气:幸亏向宁寻到古借,否则还不知如何收场!向宁却隐隐不安,他总觉得,此事似乎只是个开端,后边或许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自己!
他的预感很快成真,没几日,制作局再起风波。
公主身边一个姓方的侍卫统领怒气冲冲率兵闯进制作局,目标明确,直接按住了向宁的胳膊怒喝道:“月向宁,你竟敢谋害公主殿下!”
全局哗然!李师傅惊怒交集:“向宁怎么会谋害公主?到底出了何事,还请方统领说个清楚。”
向宁近日来的不安得到了证实。公主殿下还真是冲着他来的,为什么?
方统领怒道:“月向宁之前送给公主的被中香炉,烫伤了公主!你说,你该当何罪?”
“不可能!”李师傅脱口而出。“那只香炉我们都检查过,不可能打翻香料的!”
方统领哈了声,怒极反笑:“公主受伤,难道还是假的?月向宁,你伤了公主千金玉体,罪责当死!”
向宁心中的慌乱一闪即逝,沉声道:“向宁误伤公主,不求脱罪。只求让我死个明白!”
方统领呵了声:“你小子倒有几分胆量。”他拔出长剑, 对准备向宁的心口,“明白糊涂都是死——”
“方统领!”向宁放声喝道,“这里是北海王的行宫,不是西宁公主的公主府!我月向宁拿的是北海王的俸禄就是王爷的人!你方统领胆敢不分清红皂白擅杀王府之人?!你该当何罪?!”
方统领被向宁这般训斥,恼怒归恼怒,但也听得心中一跳:话糙理不糙。照理说,公主得了封号,理应建府另居,但她舍不得王爷,才久居北海王府。而府内的工匠侍从,除了公主自己带来的人外,都属王爷所有。他今日杀了月向宁,恐怕会给公主和王爷带来不必要的误会。就算王爷不和公主计较,他也讨不了好去!
可是想到公主再三的吩咐,他又举起剑道:“本统领偏不信了。杀一个害公主受伤的工匠,王爷还会斥责公主?”
“混帐东西!”陈公公气喘吁吁的跑进屋来,情急之下,手中的拂尘直接飞砸到方统领的背上。
“陈公公?!”方统领暗道不妙,公主不是派人缠住他了么,怎么让他赶过来了?今日这事可不好办了啊。
“好啊,你们胆子够肥啊!”陈公公怒极,“敢在王府里随意杀人了是不是?”
“陈公公息怒。”方统领正色道,“月向宁令公主受伤,难道不该处治?”
“要处治也轮不到你方统领!”陈公公怒急。也不知公主是怎么知道王爷和月向宁的事,挖了个坑就想杀了向宁。老天爷,若真让她办成了,殿下同时痛失两个重要的人,还不得疯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