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沫沫去食品厂上班的事是贾大国透露出去的,顺便再把唐沫沫为了解决果园里小果的事说了一遍,立刻引来各种赞扬。
“唐家丫头这觉悟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她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说话的人有些感慨。
“这下老唐家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吧。”说话的人看向唐家院子时眼里满是鄙夷。
当初分家的时候她就觉得唐家人做的不地道,可惜他们到底是外人,不能多说什么。
“那可不,要我说他们就是活该,以前大军在的时候,对他们多好啊,结果大军一走,他们就这样对待人家孤儿寡母的。”
“好在那丫头果断,直接断绝了关系,不然这老唐家知道她成了工人,又该黏上去了,一大家跟吸血虫似得。”
许小云原本出来是想要打探顾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唐沫沫她竟然成了食品厂的工人,这让她不自觉蹙眉,到底哪里出了错呢。
耳边全是周围人对唐沫沫的夸奖,这些话听的许小云头疼,她开始后悔没和唐沫沫继续保持良好的来往。
如果她们关系还和从前一样,只要自己好好和唐沫沫说道说道,她应该也会替自己想办法找工作吧。
但现在说这些都迟了,好在她现在担忧的也不是工作的事,上辈子临死的时候,她可是知道所谓的铁饭碗都下岗了,所以哪里来的什么铁饭碗。
她现在最担忧的就是相看对象的事,难道顾家那边改主意了
也不应该啊,顾承泽他奶明明就是中意自己的,现在队上的流言难不成她还不知道
自己这次可算是豁出去了,要是顾家的人不来,那她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不,不会的,他们不会不来的,许小云在心里安慰自己。
或者我亲自去找赵奶奶,表示这两天的流言影响到自己了
许小云想了下,觉得这法子肯定能行,这原本就是赵秀丽惹出来的事,等自己一去,她或许就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承泽没想到去队长家的路上会遇到许小云,她的话让他的脚步一顿,他不由皱眉,这次的流言跟她有关,她还没放弃相看对象的事
想到这里,顾承泽难免有点厌烦,厌烦许小云的自以为是,凭什么她想要做什么,他们都得配合。
帖知青的事还没弄清楚,所以顾承泽一直没对这件事下结论。
但他现在能确定的是,就算他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他也不会和许小云相看对象。
他这会去队长家就是想问下队长,知青下放的问题,他们队上是否每年都会有知青下放。
昨天送唐沫沫进城回来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知青点并没有帖知青这个问题,是他自己想法陷入误区了。
和许小云一起离开清水大队的帖知青这会不一定就到了清水大队。
许小云也没想到今天出来会遇到顾承泽,她原本想上前,可想着自己主导的“流言”,这会似乎不应该太过主动才是。
她还在犹豫该用什么样的神情看向顾承泽,等一抬头就发现顾承泽已经走了好远。
她咬了咬下唇,狠狠地跺了跺脚,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都弄不清顾承泽的想法。
上辈子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她原本以为顾承泽恨死自己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事,可是在自己临死前只有他还愿意帮助自己,还替自己安排最好的医生和病房。
她也悄悄打听过,他后来一直没有再娶,所以她很是内疚,觉得是因为自己伤了他的心,所以这辈子她一定会好好弥补他的。
想到这里,许小云不由握紧自己的拳头,为了弥补,她主动一点也没什么的。
毕竟上辈子确实她不对。
贾大国看见院门口的顾承泽,连忙伸手招呼他进来“这会过来时有什么事”
“前两天进城的时候听到有人讨论知青下乡建设农村的事,我发现咱们大队知青好像不是很多,所以有些好奇。”顾承泽虽然性子冷清,但并不是不知道人情世故的人。
提起知青的话题,贾大国不用叹了口气“咱们这里每年分配过来的知青都是最少的,希望明年多来几个懂的果树方面知识的吧。”
贾大国又想起之前唐沫沫和自己提的果园那边的问题,听起来倒是头头是道,但问题是她空有口头经验,却没有实际经验呐。
这让他一时半会有些下不了决心,想到这里,贾大国又叹了口气,算了,再等等吧。
“对了,你那天送唐丫头去的食品厂,这丫头说了什么让人家厂长破格内推她”贾大国是真的好奇。
顾承泽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然后简言意骇的总结道“她就是提了好几种月饼的事,顺便又提议了月饼包装可以多换点花样的事。”
“就这样”贾大国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唐沫沫就凭借一张嘴就成了食品厂的宣传干事。
“她说的这些食品厂那边可没人想到,吴厂长觉得厂子里都是老人,也需要些创新,所以就让她去参加内招。”言外之意唐沫沫成为宣传干事都是靠的自己本事。
贾大国想起家里唐沫沫送过来的果干和果酱,家里人都说不错,也是,这丫头要是没两把刷子又怎么敢开这个口。
“这丫头厉害,这样也好,她妈的日子也有盼头了。”提起唐家之前发生的,贾大国不由叹息一声。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唐沫沫出息了,以后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才是。
对于唐家的事,顾承泽几乎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想到唐沫沫还未从丧父之痛里走出来,所谓的亲人就开始算计他们娘几个,他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就像小时候他妈刚走,两个舅妈就迫不及待的让舅舅们去给奶说合,把他送人的事。
她们丝毫不顾及自己在场,仿佛在她们眼里,自己是不会难过的,或者说是没有资格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