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二名大将拍马出列。
杨四率先开口:「大将军,骑兵虽然大体训成,可是这些战马有不少是驽马老马,以前都是运粮拉车的,若是上战场势必会影响战力。末将请大将军示下。」
索超眉头一皱,向陈王索要?不能,陈国的国力他看得很清楚。国内的军马被他们两队军马几乎全部分走。这马必须要有,但又不能向伸手要。怎么办?
思索片刻之后,他嘴唇一抿,断然下令:「关胜,杨四,你们带领五千精锐,绕道漠南向蒙古人借马。」
「这……。」两人面面相觑,索超口中的借就是抢的意思。不是他们不想抢,而是时机不对啊。
索超见他们面带犹豫,剑眉一挑,冷声说道:「怕什么?尽管去抢,出了事有我兜着。你们想办法给几千套魏兵的衣裳,让他们找魏人算帐去。」
杨四又问道:「将军,这事要不要先请示大王。」
提到陈梓坤,索超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严肃而笃定的说道:「不必,只要能把马抢来,她比谁都高兴。」
「……是。」
索超再下命令:「关胜杨四,你们速去准备,其他人给我继续操练。」吩咐完毕,他骑马扬长而去。
索超一走,陈军立即活泛起来。一听说要去漠南抢马,他们不禁跃跃欲试。这蒙古人跟东虏一样可恶,每年都要骚扰大梁边境,掳走财物妇女无数。一直被他们抢,这次情势一颠倒,人人都争着去。
关胜看着场上几万双发亮的狼眼,下巴一抬,高声说道:「想去,可以。你们都看好,得有这样的本事!杨四,命弟兄们操演给他们看--」
杨四高声答应,当下从队伍中挑出了三十人,然后又命三百人赶着猪羊,在校场的另一端。只听他一声令下,这三十人就像入了羊群的饿狼一般,风驰电掣的冲入营中,放开了绳索的猪羊惊惶失措的撒蹄乱跑,那三十名骑兵一边飞驰一边迅速伏下腰,极爲熟练的抓起羊或是猪,然后又飞快的捆好,有的抓不着牲畜索性扛了人上马,校场上一阵鶏飞狗跳,不大一会儿,三十名战士全部满载而归。
杨四指指那三十名骑手,抬抬下巴说道:「看清楚没,谁有他们这样的本事就来报名。没有的给我继续练,下回再报名!」
「是。」士兵们参差不齐的回应着。大多数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接下来便是报名选拔。
索超也不管场上如何沸腾热闹。他此时正在帐中研读兵书。在他出发的前一晚,陈梓坤宣他入宫,郑重的赠送了他一套兵书和史书,她和顔悦色的说道:「将军武艺高强,锋锐无匹。但将军若是仅限於此,只能成爲猛将而不能成爲大将、名将。爲将者既要知古今,又要会爲人处世。现本王将这两套书赠於将军,将军已有数年实战经验,又有兵学天赋,学起来定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当时,索超颇有些不以爲然。像大多数识字不多的莽夫一样,他面对书本和读书人时有一种既自卑又自傲的情绪。他觉得打仗需要的就是勇敢和不怕死。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什么计谋都是虚的。
不过,后来在慢长而寂寞的征途中,他闲着无聊便打开了那套书。有了之前的实战经验打底,他对兵书理解起来一点也不费劲。这也燃起了他的自信。如今他一有空便自己研读兵法,遇到不太理解的地方,他会虚心向军务司马请教。渐渐地,他觉得自己打仗的思路开阔起来。他也领悟到,战场不仅仅是流血牺牲,不仅仅是真刀真枪的拼命杀敌。很多时候决定战争成败的还有邦交有时局有谋略。他开始学着思索天下局势,揣摩陈国朝中的各色同僚,以及他的君王。
索超正在思索,忽听得帐外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关胜进来禀道:「将军,五千人已经挑选好了。」
索超收起兵书,肃然点头:「好,让杨四前去借马。你爲开路先锋,带领五千铁骑前去探路,沿路扫清驻军,打过便打,打不过就先放下。等主力部队压上。」
「末将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