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琰--」陈梓坤没有再往下想,跨上一步,萧舜钦摇摇欲坠,她伸手扶过他,萧舜钦微微缓了口气:「大王,臣无事,臣还爲大王收了一名大将。」
「……我知道了。」
两人慢慢走着,在一处背风的山岩下,一个血糊糊的人躺在那儿。萧舜钦指指那血人说道:「大王,此日就是微臣的另一个学生,文杰的堂兄文宾。」陈梓坤一阵楞怔,然后猛然记了起来。她一挥手命陈剑叫来随行大夫爲他医治。接着她又命令骑兵下马,将数千名伤兵放到马背者,其他人牵马而行。众人缓慢的向东迁移,军营辎重全烧,他们只好前往魏军的龙关大营。
到暮色降临大地时,他们终於到达了龙马山口。
龙马大营一切完好,陈梓坤一阵疑惑,爲什么刘潜走前没有放火烧营?
萧舜钦笑道:「他来不及了,或者是他对魏王还有一綫希望。--大王请看这营寨,这是刘潜辛苦数月筑成的。若是魏王收拢残兵结寨坚守,也可苦撑数日,等到援军到来也不定。」可惜的是刘昂乱了阵脚,只顾拼命逃窜。
天色将黑时,索超和文杰分别引兵而回。陈梓坤仍不放心让人仔细的将寨中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才放心让士兵入住。
次日上午,文宾终於醒转,兄妹两人阔别多年,乍然相见,不禁泪光盈然。
陈军在龙关马大败魏军的消息再次传遍了各国。天下再次一片哗然。
魏王刘昂逃出生天后,一路疾奔回到国都大梁。与此同时,晋王趁两军酣战时率领三十万大军直扑大梁。魏王一得到军情立即下诏召集各路太守、关隘守将发兵勤王反攻晋军。半月之内,双方发生数十战。打了个势均力敌。陈军趁此良机,挥师东进,连克十余城。其时,大梁以北的城池除了北城边城外,都已民落入陈军之手。袁麟此时腹背受敌,进退两难,听到陈军连克数城的消息后更是急火攻心。
「大王已经出征一年,隆冬季节不宜再用兵,可以班师回朝了。」苏放趁陈梓坤兴致正高,适时进谏一句。其他将领虽不敢出声应和,但也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陈梓坤。
「好,班师回朝。明春再战!」陈梓坤一挥手下了这个令人欢欣鼓舞的命令。
「只是派何人留守,诸位也可以好好商榷一下。」
她的话音刚落,文宾便自告奋勇道:「末将新到军中,寸功未立,若大王信得过末将,末将自请守边。」陈梓坤正在沉吟,文杰抢先说道:「大王,臣的兄长此次重伤未愈,不宜再奔波,微臣恳请代他守边,等来年春天再换防。」
陈梓坤看看这兄妹俩,最后只好答应了文杰的请求。
建元二十六年冬,陈王率领大军凯旋而归,举国欢腾,易州百姓夹道欢迎。太上王陈信得知这个消息,又喜又忧。他对文丹溪叹道:「唉,养孩子有什么用?操不完的心。养儿怕不成器,养女怕嫁不好人。最让人操心的是养了个像儿子的女儿。」
文丹溪:「……。」二货到老也是二货。
陈梓坤进宫拜见父母后,接着便是大宴群臣论功行赏。文丹溪和陈信也一起出席。在别的国家,像这种隆重场合,太后是不能出席的。但陈国幷没这些讲究。文斌也列座其中,当他看到文丹溪的面孔时,不禁呆愣了片刻。恰好,陈信看到了一幕,当下沉着脸召他上前问话。文宾只得实话实说,说太后和他本家的一个长辈十分相像,因此他才冒渎天顔多看了几眼。当晚席散后,文丹溪命雪松拿来文家族谱查看,再一问文宾的家谱,两家竟是同族,三人喜不自胜。文斌立即写信给文杰报喜。
魏晋两军陷入僵持阶段,晋王连发派五名使者请求陈王出兵援助共击魏王。陈梓坤以国力疲弱军粮匮乏爲由一直拖到来年二月,方才发兵东进。同时,她又派使者知会晋王,魏地城池先占先得,各凭本事。晋王幕僚得到这个单方面的知会后,不禁同声讨伐陈梓坤:不愧是土匪之女,一国君主竟然说出如此不加掩饰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