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一听到呼声,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九王子,您怎么了?」赵玉大约有十七八随才,身体高挑丰满,面容端庄秀丽。她的目光柔和而坚定地看着面带惶惑的袁致说道:「九王子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您若不是来陈国爲质,说不会也会被殃及,您此刻应该庆幸才对啊。」
袁致仍是愁眉不展,他一把将赵玉搂在怀里,把脸埋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玉儿,我大哥他……他野心很大,他不会就此罢手的。魏国一灭,两国不会这么继续相安无事的,我们的好日子没多少了……玉儿……。」
赵玉也似乎吓了一跳,她紧紧地搂着他半晌不说话。凛冽的北风穿堂而过,将院中的几棵枯树摇得中哗啦作响。
赵玉看了看彤云密布的天空,喃喃说道:「起风了,快要下雪了。」两人相拥着走进室内。
刮了一夜北风,翌日果然下起沸沸扬扬的大雪。陈国百姓又像往常一样在家里窝冬。路上商旅断绝,行人稀少。陈梓坤也正惬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围着炉火品茶读书。
太上王陈信此时正在屋里不停的徘徊着。今日他又受刺激了。原因是五弟抱上了第二个孙子,而他的女儿在众兄弟姐妹们排行老大,如今他连女婿都不知道是谁。他越想越急。他一看老伴仍在悠闲的綉花,不禁更急:「我说,丹溪,你这个当娘的怎么就不急?梓坤过完年就十九了。我们现在连女婿是红是绿的都不知道!」
文丹溪气定神闲地接道:「你不是早备好了储婿本吗?怎么会不知是红是绿呢?」
说到储婿本,陈信又不淡定了:「我前日可是从军医那儿打听到了,姓萧的小子是冷天得风寒,热天中暑气,春秋时不时的来个小病小患,总之一年四季没几天好时候。大夫说那根本不是长寿之相。我思索再三决定把这小子划拉掉!」
文丹溪摇头叹气:「你划拉不划拉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由宝儿决定。行了,你别操那些心了。过来给我暖暖手。」
陈信忙颠颠地凑上来,紧挨着文丹溪坐下,将她手包裹在自己粗糙温热的大掌中,不住地摩搓着。两人就着温暖的炉火话着家长。就在这时,陈六子进来禀报导:「太上王,索超索大将军前来拜访。」
「哦--」陈信一怔,冲着文丹溪嘿嘿一笑:「还是这小子识趣。我看他比以前长进多了。」说着他将文丹溪的手送到嘴里哈了两口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推门离开,去旁边的练功房召见索超。
多灾多难,战火连天的建元二十七年已经悄悄逝去。春来大地,万物复苏。早春二月,冰雪初融。春日朝会还未开始,一封急报便从东部边境传入了王宫。陈晋边境民众发生冲突,死伤十余人。两国边军也卷入了冲突,双方各死伤数百人,目前正在对峙。边军守将急忙上书陈王,请她定夺。
陈梓坤立即召集众臣商议。众人此次的意见倒是颇爲相同:「晋王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动手了,对方此次是在试探陈军的反应。」
陈梓坤环视众人,清亮的声音在殿入朗朗响起:「诸卿说,这仗是打还是不打?」
她的话音一落,索超立即起身,铿锵进言:「既然对方已经发出挑战,那就必须要打。不但要打,还要把他打疼打怕了。」
索超一表态,张固等一干武将也纷纷表示赞同。
文臣们的态度却是谨慎持重许多。他们很清楚陈国的境况,国库无积年之粮,光是陈晋边境又增加将近二十万守军,没有粮草,这仗如何打下去?
众人议论未定,内侍匆匆进殿禀报递上军报,陈梓坤一扬手命内侍高声宣读:「东部边境再来急报,晋国大将军王伦擅自出兵十万,边军不敌,洛州太守谢善出援兵五万,初战告捷。彼方气盛,不能久撑,请我王速发救兵。」
内侍刚宣读完毕,索超慨然请命:「我愿往往边境,灭掉王伦。」张固也高声响应:「臣亦愿往。」
陈梓坤略一思忖,当即准了两人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