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学习没什么困难的, aha的本性只是贪玩而已,并不愚蠢。
梁髓之划了几个重点,丢给她几套初中知识公式, 让跟着选题一套做下来, 第二天周日就已经又了狠明显的进步,尤其是在理综方向。
大概是喜欢机甲的原因,对机械运动等题目格外感兴趣。
两人在院子的树下摆了张桌子,不知不自觉就能写上一下午, aha咬着橡皮冥思苦想好不容易给解决一道,抬头想朝梁髓之炫耀一下。
见少年垂眸认真思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沉浸数学的世界。
少年糯白修长的手一点点握着笔,在演算纸上不厌其烦留下数字验算。
他真的很热爱数学,从开始到现在没停过。
梁髓之不再只是平凡漂亮的oga,他更多的像是一个独行者在黑暗无光的领域一步步摩挲, 没有厚实的背景,没有优质的老师引导,只是这样一点点发着属于自己的光。
透过少年的皮囊,看见了一个完全独立坚韧的灵魂。
不居于oga的软弱,不羡于aha的强大。
又看了几眼,见少年的笔停下。
这次竞赛题所有类型已经解决, 他只觉得内心很充实, 甚至觉得一瞬间回到了十六岁的时候, 简单的、平凡的。
“题目写完了吗”抬眸恰好跟苏玫瑰视线撞了个正着。
少年只是一恍惚。
眼前出现懒懒躺靠椅上发呆的苏玫瑰, 仰头喝一口果汁朝他弯了弧度。
伸手:过来,给我抱会
那个时候,一切都还很好。
“写完了”视线重叠, 苏玫瑰点点他面前的演算纸。少女凝狭蓄笑望向他“做个题太认真,我都不敢打扰你。”
伸手将一下午慢慢成果递过去。
“喏,看看大爷的辛苦结果。”
梁髓之接过,红笔划过卷面一笔接着一笔,只是标出重点跟直接错误。
“50”
少年很直接了当“只是50的正确率,太低”
急忙扯了卷子回来“哪了,哪了”
一顿扫视下去,一道接着一道的半截错误不忍直视。
“淦我炸了母雷了,这也太”
硬着头皮“刚才挺有感觉来着。”
少年抚平她手里的卷子,泛着淡粉色的指腹落在红映交织的错误点上“这里,还有这里运用点错误,还有这里计算错误,都很简单。”
少年的声音难得有着oga的温柔,泛着淡青色的眼皮垂下。
“这里刚才是对的”
“对自己答案的不坚定,概念不熟悉。”
一遍认真捋下来,试卷上布满了少年的笔迹,oga的足够柔软第一次被苏玫瑰窥见,像是打开匣子的宝藏,她小心翼翼并贪婪的汲取。
“这些题目,我弄得八九不离十了,要不以后每周三晚上你都给我出套卷子让我考考”
昨天梁髓之对让她每天放学到他家上课完全不同意,他所能接受的只有周末。
少年摇头“不,我有自己的事。”
被拒绝习惯,反而没那么难过,aha嘛谁没在oga身上跌倒过,爬起来就是了。
娇哥都给她批了个病,跑都跑不掉。
“哦,那周末再测试也行”
苏玫瑰戳着笔根据梁髓之画下的重点,难得又算了一遍错题。
临走前,少女迟疑了一下。
校服慵懒搭在手臂,眉眼像是掩盖着轻轻忪缓。
停下脚步。
“梁髓之,明天”
明天周一,需要上学,还有未完成的检测报告,还有学校异样的眼光。
他以为她会说这些。
没想到少女转身,朝他走了一步。
脖颈的纱布被碎发缠绕,视线落在他清澈的眸底,她飞快的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耳廓。
只是一下。
白糯泛红的耳朵条件性得颤栗了一下,像受惊的小兔子。
不可置信睁大了眼。
不过只是一下,胆大妄为的苏玫瑰又收了回来。
挑衅跑得飞快,一面回头招手一面笑“早就想揉揉了,今天得偿所愿”
“明天见”
她跑在暗长的巷道,跑过一块又一块拼接不到底的石板,一头金发像多年以前一点点、一点点的包裹他生命的全部,如果那个时候有光的话,应该是落在她身上的
回家。
上电梯,回房间。
一气呵成。
苏玫瑰拨通了梅屿闵的电话,那边响了大概五秒,接通。
“喂”
男人嘶哑嗓音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
苏玫瑰“舅舅,是我。”
那边迟疑一秒,轻笑一声“你”
“什么事。”又恢复正常,梅屿笙性格谁也琢磨不透。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手帕,想起段峤说的话,还有刺鼻的铃兰花香。
打起了太极“想您。”
“嘟嘟嘟”挂断,不留任何客套。
电话拨通又五秒,接通。
“明天下午放学后,想约您吃个饭。”苏玫瑰飞快表达意愿。
这次梅屿闵留了个“知道了。”
挂断。
无论是梅家、还是苏家,都是利益至上的商人。她知道,对于梅屿闵来说,没必要跟她浪费时间客套。
将下午跟着梁髓之捋的两套题给拿上桌子,苏玫瑰又凭着记忆力的算法又捋了一遍,刷上几套题,觉得手感不错。
看着旁边列齐一排排演算纸,手撑着下颚靠着桌子笑了笑“得了,跟着梁髓之演算纸都打得这么排整,真是得了个省钱贤惠oga。”
晚饭不免还得下楼解决,苏珺很在意上流社会家族的利益,可惜她是个半道子出家,只能恪守于用餐、祭祀这些表面规矩模仿,麻雀再怎么改变,骨子里也不是凤凰。
苏玫瑰从电梯出来就感受到了,还有一个比起苏女士更在乎浮表利节的人。
“这些东西别放这,这花瓶是我托人从星买回来的,就是为了苏珺看的。”
“你放着这哪都瞧不见我是买回来生灰的吗”
男人今天穿了件淡灰色的收腰衬衫,从肩膀到臀部完美的弧度,翘起来的地方足够让人浮想联翩。李立最近不走气质挂,或许是被苏珺带回来一个比一个年轻的oega给气到,开始追求带点诱惑风格。
苏玫瑰接过林姨递上的草莓果汁朝桌边走,懒懒道“花瓶从不上餐桌,花香会扰乱食物本身的味道”
李立身体一僵,脸色立马从夏天变成了冬天。
他总觉得苏玫瑰明里暗里瞧不起自己,他的自我卑微简直跟苏珺如出一辙,靠着不光明正大的手段,总是害怕被别人戳着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