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别的人帮他系过, 什么乱起八糟的。
他他
梁髓之手攥着校服衣角,瘦白的指头拧在一起恰好是苏玫瑰系在腰上校服的两个袖子,她也没有松开手, 还在那个节上。
抬眸, 视线刚好跟少年交融,那样悸动轰炸的定时器、微妙奇怪的问话。
“梁髓之,我”苏玫瑰只觉得嘴唇都干了,这样的氛围, 这样的近的距离,还有她刚才那都是什么问题
手还放在围腰的校服上,隔着自己的衣服。
煎熬的沉默。
“以后让别人看见”少女觉得自己要枯竭了, 只是舔了舔唇。
“你这样的。”她说。
梁髓之似乎表情不怎么高兴,垂着眸子“你也是别人”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个棉花糖惹人跌了进去。
苏玫瑰即刻又反驳,攥着打了结的校服“我怎么算别人, 我们俩”
灰魄色的瞳孔在撞见少年闻言轻慌的表情里缓缓收缩了一下,话转了个样子“我们俩是同桌,是学习互帮互助的朋友”
偏了个头嘀咕“那怎么能一样。”
苏玫瑰转变的话没有给少年太多的压迫感,他不太讨厌面前十六岁的苏玫瑰,只是觉得自己奇怪,在她面前总一直像个被拿捏的oga。
他只攥着校服角, 将自己从她包裹的玫瑰味信息素里抽离出来。声音小小的“都一样贪着别的心思。”
卫生间的洗手池只有两个人, 加上上课铃声, 苏玫瑰没听清楚。
看着刚才系校服的手空空。
难得没吃到梁髓之的冷眼, 笑这指洗手台上的纸袋“这个用完了跟我说,下次还帮你买。”
少女好认真,反而让梁髓之脸红了大半, 都不知道会跟苏玫瑰说这些东西,慌乱提起那纸袋要走,憋了气“下次下次谁让你买。”
回教室,两人逃了一节物理课,那物理老师倒是没什么察觉。
一是梁髓之乖巧oga的形象估计深入人心了,二是苏玫瑰说拉肚子冲得也快一晃眼就给下课没逮到机会。
回位置坐上的时候,大半人活动活动筋骨。
周真心站在讲台上催促着下楼做课间操。
她越喊,这些刷题狂魔们越沉浸自己世界越不理睬,恰好赵骏翔完成了自己手里最后一套题伸个懒腰,手肘超后面线被苏玫瑰手给拍了回去。
“我去,你俩约好的吧下课了才回来。”赵骏翔除了刷物理题,最大乐趣就是八卦,推推鼻梁上镜框,一脸笑意先看看提着东西回座位的梁髓之。
“提的什么”
没等他多看两眼被一把推转过回去,苏玫瑰“下楼做操,别等人家班长扯嗓子一直喊你”
“做操”赵骏翔笑着看了两眼苏玫瑰,话题转了。
“你真是高阶aha吗骨子里那年轻放荡的不羁呢”赵骏翔视线瞥了周围“跟你说吧,一班的潜规则”
赵骏翔压低了声音“可以只注重学习。”
“你看看,这个教室的哪个人没点怪癖,大脑认真到一定境界都不会在乎外界了,所以整个班40多人只有几个凭死学均衡每科考上来的,听话的也就那几个了。”
赵骏翔双手一滩“班长也是因为没人闲着,才是周真心,不然她凭什么的呢”
少年有骄傲的资本和不喜欢死学自负官架子的人。赵骏翔一说,苏玫瑰才看清,一班确实冷漠很多。
比起喧闹打架得八班了来说人情味淡不少,也并非是孩子们过于功利,而是各自心里的挚爱科目占据了生活的所有,没有兴趣再考虑班级凝集力。
只剩下以周真心为首的几个学生一群上蹿下跳。
这也就是为什么梁髓之的座位被拉到最后一排,涂满涂鸦却无人站出来说一句话的原因。
并非所有人都惧怕他拥有精神病的基因,而是那一群上蹿下跳的小群体受人指示在抵制、侮辱、ua他,让他也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
想起少年书包里未解封的牛皮纸袋,精神诊所门口的徘徊,还有呆在卫生间半节课没有人在意的孤独,苏玫瑰只觉得不太公平。
好像世界上所有不好的事都堆积到了他身上。
她不高兴梁髓之这样。
“下楼做操,老师说过没有事情的同学尽快下楼。”周真心那这边笔记本认真勾画名字,视线落到最后一排,攥紧了笔。
她喉头轻微滚动,呼了口气喊道“梁髓之,你也要下去,今天做操排到你。”
一个周末过去,因为缪苟那件事周真心一直都心虚,连续几晚失眠后。决定劝劝他,在她看来开学前的苏玫瑰宴会、开学后过敏事件都表面,他也没那么喜欢苏玫瑰。
所以她还是有机会。
梁髓之刚坐下,显然因为体力不支脸色过于苍白,安静靠着背椅。
少年没有答话。
周真心拿着笔记讲台上,脸色从平和转变为难堪“最近我们班已经成为了学校考勤人数倒数第一了,为了班主任也该按批次去楼下做操吧”
梁髓之抬头,另外一个手在桌下捂肚子。
似乎现在才听见讲台上周真心的声音。
苏玫瑰一面看梁髓之一面皱眉瞥讲台上周真心,手里笔越转越快。
见他要起来,一把攥住少年的手腕。
苏玫瑰只是顺手而已,少年的指节却轻轻颤了颤,只听见她说“别动。”
梁髓之奇怪的安静留下来。
有点听话
赵骏翔撑了个懒腰,喜欢找茬“班长,班级里这个轮换做操的制度谁定的,你跟我们商量过吗”
周真心竟然格外淡定,黑色镜框下的眼神闪过狐假虎威的眼神“当然跟班主任报备过,还有班上同学抽查询问过。”
赵骏翔笑了“抽查估计是你那一小片好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