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国踉跄着站起来, 抹掉嘴角的血,年近四十的皱纹在眼尾布上了岁月的痕迹,曾经他也是自负盛名的天才。
他不是没办法还手、也不是没力量还手。
贺国望向少年, 露出了个极其瘆人的温柔模样“孩子, 欠你的,这些年的恨你该释怀了。”
贺国的抽了一封信置于桌面。
“无论那些你是否相信,我理智告诉你,年少的意气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贺国点点桌面的信封。
“这是林桃当初星离开时给我留的信, 你很聪明,看了之后该知道一切。”贺国说的话像导火线一样本该轰塌这个oga少年建立的所有信念。
但事实不是这样。
梁髓之伸手拿起那封信,眸底微垂。
这或许是他跟林桃
那个老人床头压着小小怀表里oga女人, 最近一次距离。
她的皮肤白皙,眼尾泪痣上挑,照片是撕裂的,少女偏着头依着的另一边是空白, 她嘴角有个梨涡,笑得很幸福。
“哗啦”
展开。
纸张撕裂的声音宣告了这场喧闹结束。
没迎来激烈化的情绪失控,
没迎来拥有亲人的感动。
贺国算错了。
少年瘦白的指节拿着信封碎片,丢入桌下的垃圾回收空间,瞬间透过地下的搅碎系统。
“哎”苏玫瑰诧异,伸手要去捡。
回头。
“不看”她有点惋惜。
对啊, 怎么不看。
贺国楞在原地, 这封信他已经尘封多年, 今天从箱底拿出来的时候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信封上的传导码早已模糊,林桃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封信。
昔日的恋人彻底恩断义绝。
他却打算将这个当做诱导孩子的筹码。
“林桃的文字很有感染力, 你看了之后会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不看”贺国忍不住追问。
十多年前,金融危机的时候。他在投行驻守了100多天,瘫痪的系统,通货膨胀的虚拟货币,大半离开的投员。
贺国没有开口问过一句,只是专注自已的股市,那个年轻有魄力的aha已经成为了四十岁经营段家财产也不动神色的中年男人,贺国还是回归了这世界最大的俗气。
他是林桃的孩子啊,
真的就一点也不好奇林桃说了什么
对于绝对好奇来说、
毫不在意才是最大的羞辱。
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领口洗得泛白,肩颈格外纤瘦。
那双丹狐眼掠过他的时候,停留了一瞬。
淡淡道。
“贺先生,我只是个孤儿。”
餐厅的事算是个小插曲,餐厅的老板是个有手段的,很快就摆平并引人带贺国去包厢休息。
推开包厢,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
是贺国的今早出门,
贴心为他准备小蛋糕的oga儿子。
段峤。
少年穿着温水的米色马甲短袖,白皙的指节握着茶杯。
慢条斯理的转动。
少年那双杏眸一片温柔,抿着跟贺国一样的弧度,从小到大。
已经完全复刻。
段峤抿唇“父亲,您算计的真的不太对。”
两人从餐厅回苏玫瑰的房间,她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也拢了拢自已准备送出去的小盒子塞给梁髓之:“帮我拿好。”
苏玫瑰翻到行李箱底的笔记本。
那天两人分别后,她还是偷偷回苏宅将笔记本偷回来。
里面一行行记录还未消失,苏玫瑰用这笔记本记了挺多的梦里的情节,断断续续总是要理清楚。
上辈子的记忆力全是关于梁髓之。
他胆子小、爱哭、似乎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