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七十八颗糖(1 / 2)

多梨 4763 字 8天前

景玉将脚从水中抽离的时候, 哗哗啦啦地溅起了不少小水珠,她仍旧垂着头。

太阳晒在她的脖子上,有着火辣辣的温度,景玉并没有涂防晒霜, 被这么晒了一下, 有一点点被炙烤的热。

但这些比不上她轻轻靠近克劳斯的脚。

大概因为人种和基因不同, 克劳斯先生有着旺盛的金色毛发。尽管做着体毛管理, 但在他脱下的一些睡衣上, 景玉仍旧能够发现淡淡的、金色的毛发。

克劳斯先生的脚很白,除却洗澡或游泳, 他几乎不会穿能将脚趾露出来的鞋子。男性的脚似乎并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只能说骨骼感很重,很大。

景玉尝试过穿他的鞋子, 就像踩在小船里面,晃晃荡荡这些并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当景玉用脚趾轻轻触碰克劳斯先生的脚掌时,她感觉到两人接触到的肌肤,好像有细小微弱的电流, 噼里啪啦地闪耀着跳跃过去。

景玉的心脏跳动更厉害了。

她几乎无法控制心跳的频率,只能听到来来回回反复颤动。

将脚若无其事地移走, 景玉盯着碧波荡漾的水面,若无其事地又补充一句“就是这样, 亲爱的克劳斯先生。”

脖子上的水已经被太阳晒干了。

泳池中的铂金包也终于被人捞起来,这种娇贵的皮质在水中泡了这么长时间, 很明显受到严重的影响。

景玉只觉着可惜。

上一个被泡在雪水中报废的包并不是铂金包,而是一只cssic f。

克劳斯喜好滑雪,尤其是冬天时候, 喜欢带着景玉往阿尔卑斯山脉去。

但景玉怕冷,她随身小包中塞满了暖宝宝贴和充电用的暖手蛋,还有嫌冷摘下来放进去的钻石项链。

克劳斯自己不小心掉雪坑中那次,其实是晚上,景玉也想着他一米九多的个子,那个积雪的深坑还没他个高

当然,那时候景玉的第一反应,的的确确是先捞自己项链和包。

以至于旁边的人大声地用英文提醒她“先拉人呀,你为什么要先找包”

景玉确信那次克劳斯先生也听到了,当天晚上就被克劳斯先生按住光溜溜地教训一顿。

对方甚至还不悦地质问她。

“我和你的钻石项链掉雪里,你应该先救谁”

“”

“以后我和你的包同时掉水里,你先捞哪一个”

景玉“那得看是什么包。”

这个问题成功让她多挨了两下重的。

景玉现在已经想不太清楚自己当时的心路历程,大概率是财迷心窍。

唯一清晰可知的是,在刚才的泳池中,她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她在昂贵的铂金包和克劳斯先生中选了后者。

其中原因,景玉不敢去深究。

阳光晒得发烫,刚刚触碰克劳斯先生的那只脚有一层温热的感触,景玉嗓子微妙地开始发干,她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仰脸。

今天的阳光真大啊。

克劳斯在泳池中又游了两圈才上岸。

他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一路湿淋淋地过来,头发好像是用太阳光辉做的。

克劳斯坐在躺椅上,喝着水,问景玉“你下午有安排吗”

景玉心不在焉的,愣了一下才回答“嗯约好和希尔格一块去看新包装。”

克劳斯没有说什么。

他手里面拿着装满水的瓶子,晃了一下。

太阳透过瓶子照过来,克劳斯先生的手指泛出一种干净利索的白,好像刀刃上的一抹光。

“你似乎和希尔格走的很近,”克劳斯若无其事地说,随意地和她聊天,“在你那些合作伙伴中,你提到他的次数最多。”

“因为其他人现在只是占了一部分资金,”景玉想了想,告诉他,“他们都有其他更高的追求,比如说玛蒂娜,比起来经商,她对数学更感兴趣,或许会选择一些深入研究数学的专业。”

德国人就是这样,他们很多人会在读大学读到一半或者即将读完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的“真爱专业”,再选择申请更换专业,重新开始读书。

就像他们对延毕这种事情毫不在乎,哪怕多花四个甚至五个学期读完原本的课程,也不会令他们为此焦虑。

景玉的这番解释显然并没有令克劳斯满意。

他轻轻地嗯一声,忽然又问“现在追你的男性,已经排到第几位了”

景玉“啊”

她愣了一下,仔细地看克劳斯的脸。

这场悠闲的谈话之中,克劳斯始终没有看她的眼睛。

这其实有点点不礼貌,之前克劳斯告诉过她,无论什么时候,在和人交流的时候,为了表示尊敬、或隐藏自己的其他情绪,最好都要直视对方的脸。

如果心虚或者紧张的话,就抬头,稍稍看对方的眉毛位置这个小技巧下,对方仍旧会误以为你在与他对视。

克劳斯教的这么好,但他现在却没有看景玉的眼睛。

他在看手中装满水的瓶子,很多德国人都爱喝这种含有大量细密气泡的水,克劳斯也并不例外。

克劳斯若无其事地说“作为你的date对象,我关心你的感情生活会让你感受到不适吗”

景玉“嗯好像并没有。”

克劳斯又喝了一口水。

“不过”景玉朝他的方向倾身,上半身贴近他,“在回答你之前,我还得了解你的想法。”

她今天穿的衣服宽松,外加姿势原因,只要克劳斯一低头,就能看到印着红色玫瑰痕迹的雪山。

克劳斯并没有看,他转开视线“什么”

“我想知道,”景玉贴近他,“难道您这种行为就是吃醋”

“德国的确有一部分人喜欢吃醋,”克劳斯平静地解答她的疑惑,“土豆色拉、酸脊肉、炸鱼这些菜里面不都喜欢放醋吗哦,对了,甜心,不过不经常吃米醋,大部分是一些果醋。”

景玉嗯哼一声,笑眯眯,手托腮“先生,我的意思是jeao。”

克劳斯手指冷静地点着凝聚着小水珠的塑料瓶身。

“沮丧、或者生气,”景玉看着他,“有吗”

克劳斯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