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书写的比李铁头的好。”陆然的声音响起,清亮却又带着一丝不属於这个年纪的沉稳。
江暖告诉自己赶紧跑,可惜陆然完全没有怒气的声音太有诱惑力,她忍不住转过头来。
他的刘海比上个月长了一些,落在眼睑上面,细腻的阴影让他的眼睛仿佛隐藏了什么秘密,无声的腐蚀着江暖的视线。
他的唇线没有像是赛场上那样绷成紧紧的线,而是弯成若有似无的弧度,隐隐渗透出一丝只有她见过的慵懒的痞气。
他是真的没生她的气,但又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姑奶奶活到这岁数就没给人写过情书!”江暖扯着嗓子十分肯定地说。
“但你字儿难看。”陆然又靠近了一点,江暖绷紧了神经,这家伙笑得更好看了。
越好看越要搞事儿。
“你造谣!”
冷不丁,江暖的腰被人用力摁住,一把托了起来,她惊得去够对方的肩膀,瞬间又意识到就是对面这家伙把他给“放”在桌子上了。
江暖正要遛下去,陆然一双手那么用力扣在她的腰上,完全动弹不得。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给我写过情书。”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但眼底的笑意太明显了。
江暖毫不怀疑这就是一场临时起意的“命题作文”,她肯定写情书这种事情把她的脸烫没了她也干不出来,她根本就不是“抒情”的料呀!
所以,这是不高兴江暖的手指头碰了李铁头那块表白橡皮之后,陆然给她出的作文题啊。
如果不按时答卷,陆然也许真的干得出来把她摁在这里直到明早上上课这种事儿的。
江暖咽下口水,可怜兮兮地说:“咱们回家吧,还有化学卷子没做呢!而且是两张!”
“你现在化学挺好的了。”陆然的一双手格外开恩没有继续扣着江暖的腰,而是轻轻压在桌子两边。
江暖可清楚忽然发力的陆然能把她的小胳膊小腿儿都折了,於是吸了吸鼻子,在脑海里努力想着,好不容易挤出一句:“那个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以了吧?”
“你回去查查,这句到底是讲同袍情谊的,还是讲男人和女人的。”
陆然不满意。
江暖眼睛一亮,“有了有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那是《长恨歌》里面的,我自认为自己对你肯定比唐明皇对杨贵妃好。”
……
江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文学储备实在是不够啊!
“不是附庸风雅的料,就接接地气。”陆然扬了扬下巴。
他离她那么近,呼吸温和得就像是流经她的瀑布,但她很清楚,他从来都是温柔的刀刃,从她决定以后都好好看着他那一刻开始,他只会把自己的锋锐转向自己,舍不得割伤她分毫。
那就哄哄他呗。
反正他……知道他找她麻烦的原因,就觉得既好笑又好气,还有点小同情……这么小的事情你都在意,那以后不就是个受气包啦?
江暖小巧的舌尖舔了舔下嘴唇,快速地蹦出一句话:“我生是你养的小胖猪,死了也是你的红烧肉!可……可以了呗?”
陆然看着她,难得那双一向从容不迫的眼睛里一丝惊讶闪过,随即眉头蹙了起来。
“什么鬼……”
“就是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
陆然忽然低下头来,封住了她的嘴唇。
温热的带着少年的缱绻和男人阳刚意味的亲吻让她差一点连呼吸都不记得。
“我愿意你永远都是没心没肺的小胖猪,也不要做任何人的红烧肉。”
江暖忽然觉得心里很热。
她抬起手来抱住了陆然的脖子。
原来陆然比她想象的更好哄。
只要告诉他,我喜欢你喜欢的要死啊,他就会害怕啦。
他只要她喜欢他,不用任何代价,於生死无关,快乐开心地喜欢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