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这一拳来得猝不及防,薄楠的第一个反应则是用气场将自己包裹起来,免得下一刻就是一刀捅向他。

而旁边摊的摊主本还在笑嘻嘻的看两个衣着非凡的小年轻针锋相对,没想到下一刻人家一拳就到了他脸上。

“老陈”那摊主一下子就翻倒下去,惊得刚刚和薄楠做成生意的摊主惊叫了一声就扑上去扶人。

钱少笑容带着一种令人生厌的高高在上的嘲讽之色,他扭了扭手腕,上前一脚将对方的摊子给踹翻,上头零零碎碎的文玩飞了一片,几乎围观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那些铁疙瘩石头的砸一下可不得了。

“老陈,我钱程也算是信任你。”钱少冷笑道“你说明朝小青瓷花浇两百万,我一个子儿都没让你让,说现金就现金,你给我点什么东西这帐你指望就这么平了,没那么容易”

老陈被扶了起来,他捂着右眼,另一只眼睛里泛着点寒光“钱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要找明朝小青瓷,我也给你找了,东西是真的吧你今天闹着出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钱程屈了屈手指,一旁的保镖就把手上捧的礼盒打开了,钱程从中掏出了个只有两个巴掌大的青瓷花瓶,拎着瓶颈二话不说就要往人头上抡,只听见清脆的一声脆响,青瓷花瓶在老陈的肩头炸了开来“我买来送老爷子祝寿,你他妈给我找个夜壶”

倒不是钱程没有瞄准老陈的头,而是老陈躲得及时,这才只中了肩膀。老陈倒抽了一口凉气,却愣是没吭一声,反而直挺挺的站着“钱少,我敬你家老爷子也算是个响当当人物,做生意你情我愿,我也和你说过了,是花浇是花浇,你说没关系,我才让你拿走的你今天来闹事又是怎么回事”

“浇花的成了夜壶难道还是我的错吗”钱程反唇相讥道。

他今天特意选了上午来,就是想光天化日掀了这人的招牌,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在苏市做生意

虽说这位陈摊主被殴是件惨事,但薄楠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花浇这东西就是便壶的雅称,通常用于达官显贵,他们嫌弃金银太俗,就专门派人做了青花瓷的。上好的青花瓷瓷白如玉,水入瓶中其声清冽动人,这才配得上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官。

那时人又嫌弃夜壶名字不雅观,因为花浇的敞口是做水滴状,瞧着就便如同用于浇花的器具一样,就改称为花浇。

这名字算是个冷门的玩意儿,流传面积和时间不算广,知道的人也就少。

方才那小青瓷拿出来的时候薄楠就觉得有些奇怪,听到花浇这个名字也就明白了。

这里是哪里古玩市场

那周围懂行的人自然也不会少,听到这两个字也如同薄楠一般纷纷暗笑了起来,不懂行的人在周围人的科普下也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笑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人开了头,就很难停止了,周围笑声不绝于耳,惹得钱程脸上蒙上了一层恼怒狼狈的神色“你们”

一旁的保镖配合着卷起了衣袖,大多数人就不敢再笑了,不说那个姓陈的摊主被人掀了摊子也不敢还手只敢和人论理,就光看旁边那几个保镖都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惹不起的。

薄楠眉目微动,别人不敢笑他却是敢笑的“钱少,自己没文化怪别人也不太好吧东西不好你还给摊主就是了,现在你把东西砸了,这医疗费加上误工费还得陪人家的摊位损失费,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况且以古玩界的规矩,只要钱货两清,此后的事情双方各无关系别说钱少今天是买了个真品花浇,就是他买的是个仿古的工艺品花浇,他也得认账。像这样上门来殴打货主,只能说是他今个儿出门没带脑子。

姓陈得摊主能拿出这样两百万的真货来,后面就没什么人任何地方任何职业的上流圈子都是极其狭窄的,今天钱程做的事情,许是明天整个同阶层的人就都知道了。

“薄楠,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钱程扭头瞪向了薄楠,薄楠只是示意的举起手中的手机“我录了视频,还是你更喜欢在社会传真1上看见你的脸”

钱程下意识的向左右看去,发现大部分人都拿着手机对准他的方向拍摄,他额头上青筋直爆,打架斗殴只要不上升到把人打死打残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堂哥如今从政,正在关键时刻,真要爆出来难免留人把柄,他恶狠狠地看向了薄楠,要不是有薄楠牵头,其他人也不敢多管闲事。

至于打薄楠,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只是他们两个之间动手,那还好说,只不过钱程很清楚他打不过薄楠。但如果让保镖动手,那就不是两个年轻人之间互相看不顺眼打一架的事情了那么简单能处理了。

“薄楠,你很好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回头小心别跪下来求我”钱程咬牙切齿的说“老李,赔钱”

他身后的保镖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拿了一捆纸币出来往老陈脚边一扔,看样子应该有个五万块钱。

薄楠悠哉悠哉的说“好啊,改天约喝茶还是打球只要钱少买单,我这点脸总要给的。”

钱程扭头就走,压根不带搭理薄楠的。

薄楠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钱程最后那一眼的恶意已经不是单纯的那种对对头、对无好感的人的恶意了。正常人对待有恶感的人最多就是想和对方打一架,看对方倒霉幸灾乐祸,又或者干脆嫁祸但钱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