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楠一进书房,薄宜真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一票你做的”
“哥,你怎么说的我好像是土匪似地。”薄楠随手在桌上捞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往沙发里一仰,脚掌踩在了茶几的边缘,动作做得放肆,却叫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错。
薄楠的话中没有否认的意思,那就是薄楠干的。
薄宜真回想着他刚刚知道的消息,不禁有些咋舌薄楠叫他对钱家动手,他确实是狠狠捞了一笔,但是等到消息真真切切的传过来的时候,薄宜真才有些后怕。
钱家虽然瞒得死紧,只说钱家老爷子和小少爷是出车祸死的,但既然消息放出来了自然真相也掩不住,有人花钱撬开了一个在场保姆的嘴,钱家一大一小离奇被戳成了一串肉串的事情就传扬开了。
根据那保姆的说法当时的情形奇怪到了像是阎王爷在他们两身后计时一样,时间到了就该死了,老爷子那个拐杖是很好很坚硬的木质,就算是一个成年人用力去折也不可能折断,那天居然在正常使用中就断了开来,还正中心口,小少爷看见了跑过去扶,结果踩到了血滑倒了,也是正中心口,两人当场毙命。
这死法绝对不会是人为,事后拐杖也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断口没有人为痕迹,拐杖从不离老爷子的身,也没有作案时间,最后只能归咎于意外。
但是这意外也太让人不寒而栗了。
薄宜真后怕不是后怕薄楠手段,而是这家伙有没有想过他动的手脚会不会被人发现
“你尾巴扫干净没有”薄宜真问道。
薄楠摇了摇头“唔现在应该还没,毕竟还没结束,等到结束就不用我扫了。”
“你也不怕被查出来”薄宜真厉声道。
薄楠顿了顿,侧脸微笑“查出来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凭借那点东西定我的罪”
他还真想他们查出来,让他们以后对他们家动手前自己掂量掂量自家的祖坟、宅子能不能阻止他这样的风水先生报复。
总是这样动手也太麻烦了一点,别人不嫌烦,他都嫌烦。
“”薄宜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想的,说说看,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薄楠又咬了一口苹果,漫不经心的道“想对我们家动手的人不少,至少有两三家,这几家我是肯定不会放过的,哥这件事情你交给我,你管好公司的事情,他们要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来,大家公平竞争,他们要是来阴的”
薄楠未尽之语,薄宜真已经尽数领悟,他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你自己小心点。”
“嗯,我会的。”薄楠歪了歪头“明天葬礼哥你和咱爸都别去,我去就行了我还得去收个尾。”
“时间也差不多了。”
对于这个叛逆期过去的弟弟一开始薄宜真还是欣慰的,现在想想还不如他一直在叛逆期。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不要做得太过分。”
“哥你在逗我笑”
两人的视线触碰在了一起,又各自心知肚明地相视而笑。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薄楠已经做了这件事,怎么能就此收手呢薄宜真已经开始吞食钱家了,怎么会让他们有重新爬起来的机会呢
不可能的。
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做。
钱家是在第三天公布了消息并举办葬礼的。
薄家作为苏市巨贾之一,虽说两家商业上有仇,但是明面上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自然请帖也是发到薄家的。
也不知道薄宜真是怎么劝薄未平的,最后安排薄楠一个人去了。
他哥就是靠谱。
薄楠直接选择了下午才去,好戏要到傍晚才开锣。
按照葬礼的流程,无非就是喊一声谁谁谁到了,家属开始哭丧,然后进门献花鞠躬,家属答谢完事儿,如同钱家这样的,你人来了就行了,花都不必准备,进门自然有佣人会递上来。灵堂隔壁就是一个自助式的餐厅,供来宾休息取用。
薄楠在门口遇到了李洲,他也是跟着家里人来祭拜,他就凑到了李洲身边“阿洲”
“操”李洲顿了顿,看了一旁自己亲爹杀向他的眼神,硬生生的转接了一句“阿楠,你也来了啊。”
“伯父好”薄楠先和李洲他爹打了声招呼,做足了礼数后这才跟李洲聊了起来,顺道就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迎宾还以为他们是一道的,见李洲他家登记了也就没问薄楠,放了他们进去。
李洲接过了佣人递过来的花束,无比顺手的分了一束给了薄楠,薄楠微微一笑却愣是没接。李洲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不是吧老薄你今天不是来找茬的吧我跟你讲钱程那犊子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今天要是在他的灵堂上找茬,百分之一百被打出去你信不信”
薄家这几日罕见的一展锋芒,如狼如虎一般在钱家身上撕下了一大块肉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今日薄家就来了薄楠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派个家里不管事的少爷来,就是不想弄得太难看,就算是给钱家面子了。“来都来了,送他一束花也不算是吃亏,就当是送钱老爷子的了。”
薄楠带着两分笑意,轻声道“我今天又不是来给他们送行的。”
“那你来干嘛的”李洲抓住了薄楠的手臂“你别乱来啊”
“没事,坑不到你。”
李洲一言难尽的给薄楠比了个大拇指“你行一会儿闹事你离我远点,免得殃及鱼池,不然我爹肯定揍死我。”
薄楠想了想“一会儿你还是离我近点比较好,我包你爹回家夸你。”
李洲跟牙疼似地抽了口气,转而身体力行的往一旁退了两步,左脸写着我和他不熟,右脸写着我什么都不知道,额头横批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