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止是这样的。
她想保护伤痕累累的顾辞川,她想帮他重新夺回本应属于他的自由和权御,她想逗弄让他露出禀若冰霜的表面之下碎裂的羞涩与纯情。
他是从淤难血泥里开出的花,清冷淡漠的外表里是令人深陷其中的桀骜不屈,惊艳了她早已心跳死寂陷入自我厌弃的人生,只想让他的美好都只为自己一人绽放。
可晏瑜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这种感觉。
她虽然和宁瑾有过一段感情,但这段感情是从她懂事开始就和宁瑾自幼订下的名分,就像是一种宿命的职责一般。可她现在还有些分辨不清对顾辞川的感情,就像严冬玻璃笼罩的薄雾霜花,雾蒙蒙地让她看不清心底所想。
“我大致也知道你不过是因为同情我,”顾辞川受不了这份可怖的沉默,他突然心底生出无端的慌乱来,暗恨自己平白多事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不想亲耳从晏瑜的口中听到“朋友”二字,这会让他心底那份奢望和盼头完全枯萎死去。哪怕自欺欺人,却也是他最后的慰藉。
顾辞川故作平淡,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虽然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报偿的。”
“我从没想着要你回报我什么,这样计较起来,便不觉得生分吗”晏瑜语气带了几分恼意,又重新推动起轮椅,坐进了电梯,很快推开了医务室的大门。
几名狱医昨天就被她吩咐过,自发地走了上来,虽然还是有些畏惧顾辞川,但晏瑜一直站在身边,她的表情沉静平和,几名狱医面面相觑地看了几眼,还是不敢明面上违逆她的命令,只能推着顾辞川的轮椅进了手术室,尽心给顾辞川的右臂装好。
装右臂又必须要脱衣服。
顾辞川清咳一声,斜睨了眼站在旁边不动如山的晏瑜“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之前他们独处的时候顾辞川脱衣服被晏瑜搽药是一回事,当着外人脱衣服让晏瑜旁观又是一回事。
一想到她会站在自己的背后打量自己,这感觉实在令顾辞川倍觉羞耻。
“噢噢。”晏瑜像是才反应过来了似的,刚要离开,却被打头的狱医目光恳切又带着恐惧地望了一眼“监狱长大人,您要让我们和他独处这,这实在是”
“我不走远,就在门外等着行了吧。”晏瑜摸了摸鼻子,就不懂这些人怎么这么害怕顾辞川。
明明顾辞川就是看着阴鸷冷厉罢了,实际连她说几句话就容易让他脸红羞赧得不行,像条黑色的大狗勾,可爱得让人心颤。
若是狱医们能听见晏瑜的心声,她竟然会觉得顾辞川这种能单手拧断虫族脑壳的煞神可爱,一定会满脸不敢置信到怀疑人生。
几乎她刚出了自动门等了不过才几分钟,便见邵关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晏瑜冷着脸问道。
“自然是例行公事履行职责,监管战犯顾辞川的所有行为。”邵关自顾自地进了自动门。
晏瑜下意识地跟着进了自动门,连跨几步拦住他“仿生智能型手臂的仪器安装很复杂,你不要进去打扰他们”
然而饶是晏瑜有心想拦,两个人却已经推搡着进了手术室,并不宽大的手术室内,里面的情况也一览无余。
顾辞川正上身裸赤地坐在手术床上,几名狱医正围着他用仪器安装神经对接的部分,他的面色带了几分隐忍的痛苦,宽肩窄腰上弥漫着交错的血痕,黝黑的肌肤有薄汗沁出,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光泽,饱满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粘着的豆子如同春雨敲打枝头上的疏雨落花,桃瓣尖上攒出的绛红薄粉。
这并不是寻常aha喜欢的柔弱娇美,却是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直击魂灵的碰撞感。
晏瑜和顾辞川对视一眼,喉咙竟忍不住痒痒地咽了口口水,她随即便心虚地立马转身,使足了气力推开邵关“出去”
晏瑜的眼神太过狠厉悍戾,骨子里流淌的aha强烈的占有欲让她就像是一只被侵占了领土的野兽,竟让邵关一下子愣了神,被她连推带撞地挤了出去。
她倚着墙挡住了门,耳畔是邵关情绪激动的耻辱叫骂,晏瑜却根本听不清楚,邵关的声音犹如嗡鸣一般在耳膜闹哄哄地响起,晏瑜却双眉紧蹙,忍不住在心底思索。
这段时间以来,她为什么会这么在乎顾辞川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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