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新牛的困惑代表了绝大多数在外打工、上学的年轻人。

从几十年前，走出村子，不再当农民，成为一代代人的梦想。

八十年代以前，进城是可以吃商品粮，可以当工人，可以坐在办公室里，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努力种地干活，可以活的轻松一些。

之后，就是有个好前途，让子女有个好的教育资源，可以多挣点钱。

后来，土地确权后，农村的宅基地、土地分量重了，但也仅仅是让那些喜欢和土地亲近的人夏天过来避个暑、冬天过来滑个雪而已。

就算是种地开始赚钱了，但在那些打工人的眼里，远没有在城市里好——尽管有些人挣的还不如种地挣的多。

但是，今年完全变化了。

回到村里打工的，父母问工资后，不再说好好干，而是直嚷嚷如果太苦了，就别干了，在陈风华的厂子里干多好！

工资高不说，每天还能回家，而且假期也长，小华是本村人，也不会苛待工人，只要好好干，一年存个十万八万的不成问题！

毕竟吃住都在家里，不用那么多的花费！

没看年终奖，那黄婶子都拿了八千块！

村里人看中的是厂子里工人的收入，回来打工的有心人，则联想起了陈风华的收入。

能给工人都发一万块工资的，自己赚的能少吗?

该不会是违法生意吧?

冯新牛就有这个怀疑！

“屁的违法生意！”冯新牛的父亲冯铁军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脑袋上:

“人家小华虽然没上大学，但懂的可不比你少！去打工不过两个月就干上了主管，一个月工资加奖金比你还多！

人家是自己有本事，出来开的厂子。真要是违法生意，村子里那么多人会去吗?

再说了，县里的县长都跑过来参观了，消防大队的人都过来帮忙整治消防啥的，连世界多少强的那大企业都跑过来合作，怎么可能是假的?大家吃饱了撑会去搞违法的事情?就你脑子里那么多奇怪的念头！”

这段时间，不少从外面回来的打工人、学生，都被自己的父母教训过。

好在他们脑子灵活，一打听，再网上搜索飞燕汤，便知道陈风华为什么这么厉害了。

这可是鼎鼎大名的网红产品啊！

而且是红了好几个月的，不是那种流星一样出现就消失的产品，口碑那么好，不赚钱才怪！

西域本草的厂子门口最近就多了一些拍照和看热闹的。

因为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打算。

“新牛，我看你就别去你那店里打工了。干了三年连店长都不是，看看人家铁蛋，才干了不到半年就把新车买了！跟着小华干，好好攒两年钱，说不定房子都买上了！”

“那厂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真那么好，小华早搬县工业园去了！”冯新牛不服气，厂子他去看了，就原来的破羊厂，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你以为县里没请小华去?那小华是自己不愿意去！小华说要好好带一带咱们村里的经济，真搬走了，厂子里这些村民回家不就不方便了吗?”

……

类似的对话，几乎在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家里，每天都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