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的时候,阮苏就已经醒了。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开始洗漱。
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五点半,她换上了一套运动服,准备去晨跑。
在叶家日子过得虽然安逸,可是她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尤其是身边少了薄行止的存在,觉得好像心里缺了一个大洞一般,呼啦啦的往里面灌风。
灌得她心里非常非常难受,难受得几乎想要将心脏挖出来试试。
是否没有了心,就不会那么痛。
阮苏出了庄园,庄园后面有一座山,庄园就坐落在半山腰上,风景优美。
她就在下山的路上奔跑,听着鞋子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感觉细细密密的汗珠一点点沁满她的额头。
然后放任这些汗水在背上静静的流淌。
有时她会抬头看看天幕上渐渐隐去的最后星子,有时候会看着山下的城市最后黄晕的灯光。
耳边抚过凉凉的晨风,太阳缓缓爬上地平面。
在万丈金光照光整个世界的瞬间,阮苏停下了脚步望着天空初升的旭日。
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日子也会一天天的过去。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路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以为是山林里面的小动物在里面,结果就在她抬腿准备继续往前奔跑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微弱的呼吸声。
她再次身形一顿,仔细聆听,真的是呼吸声。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路边的沟沟里面传来。
阮苏这次是真的确定,那里面有人
大清早的,庄园的路上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怎么现在还有人和她一样起的这么早。
她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那人开口,“孩子,过来,你我相遇即是上天注定的缘份。我在这条路上已经等了半个月终于遇到了你。”
阮苏一愣,这人是在和她说话
还是在和其他xx说话
她又不认识对方。她这么迟疑了一下,就又听到那人说,“别发呆了,快点过来。这里只有你和我,我大限已至,这辈子可能咱俩的第一面就是最后一面。”
阮苏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在和她说话。
她微微眯了眸子,朝着路边的沟沟走过去,沟沟里面遍布半人高的野草,现在正是野草生长的旺季,她一边走一边道,“你是在对我说话吗你我根本素不相识”
“没关系,人与人之间的缘份与感情,不是时间长短来决定的。有些人哪怕只是见了一面,也会让你终生难忘。”那人说完,就又剧烈的开始咳嗽。
此时阮苏已经翻进了沟沟里面,扒拉开野草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长发老人,老人衣衫褴褛,依旧可以辨别出那是一件道袍
尤其是他那雪白的胡须,长长的飘在胸口,十分吸引眼球。
现代这社会,鲜少有老人会留这么长的胡须。
老人瘫坐在一块石头后面,脊背有气无力的依靠着石头。
阮苏毫不怀疑,如果失去这块石头,他铁定倒地不起。
他虽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可是那双饱经风霜布满皱纹的眼睛却炯炯有神的盯着阮苏,“你来了孩子。”
阮苏疑惑的走到这个奇奇怪怪的老者面前,她端详着老人那苍白的脸色,“老人家,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病了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老人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一丝笑意,“孩子啊,当我的徒弟吧我毕生所学交给你,也算是了却我的心愿。”
“徒弟”阮苏总觉得这个老人讲话神神叨叨的。“请问我能向你学习什么呢”
“我姓牛,是麻衣派的掌门人,而我们这一派,永远都只有一个传人。我我快要死了。”老人一把握住了阮苏的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我这里有秘籍,送给你。还有我毕生所学的咒术,阵法,现在全部传授给你。”
他说完就从自己褴褛的衣衫怀里面掏出来一本泛黄的旧书,送到阮苏手里。“孩子,这是咱们麻衣派的衣钵,全部交给你了。”
阮苏心里觉得奇怪的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是为什么要交给我”
“我在这里守了半个月了,我测算出来,我的传人会最近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就守在这。”老人笑了,满是皱纹的脸顿时舒展开来,“就是你了你福泽深厚,天资聪颖,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半功倍。”
“老天爷有眼啊给了我这么一个徒弟。”
他一边观察着阮苏的面相,一边说道,“可惜了,你父母缘薄,姐妹缘薄,你还有一个妹妹咳咳感情线极其曲折离奇。婚姻也多波折”
他又是一阵咳嗽,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继续看着阮苏。“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
“我不太懂看相,我也不懂什么测算。”阮苏觉得自己受了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东西
尤其是风水啊,布阵之类的东西听起来很奇怪很玄妙。
她甚至觉得老人是人之将死,所在瞎忽悠她一通。
可是看老人的神情,好像不是在说谎。
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弄不准,究竟是信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