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晃着脑袋脱离大手的禁锢，容北娇气的哼了一声，大眼睛滴溜溜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南哥，我想......”

“你想带着李文强去见巧云，”容南完全就是女孩肚子里的蛔虫转世，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冷硬的脸上满是可靠，“想去做那就去。”

“天塌了还有我。”

容北简直崇拜死他这个霸气侧漏的模样，毫不吝啬的竖起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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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不屑的看着周围的白色建筑，双手带着手铐的李文强轻哼一声，并不怎么有礼貌的，“喂，你来这里，是有病吗?”

“你......”

正准备回怼的林锦奕被身旁的女孩拽了下，俊脸上愤愤不平的，并不是很理解她的做法，皱着眉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你拦着我做什么?”

“和一个杀人犯计较，你不觉得太没意思吗?”容北目视前方，轻车熟路的往前走着，“虽然他的时日不多，但是我依然要他明白一些事实。”

后半句话，显然不是对林锦奕说的，作为那个“他”，李文强虽然不知道这个警察要带自己去哪里，那也明白肯定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干脆直接站在原地，吊了郎当的，“我不去。”

对於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容北甚至笑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男人，双手背到身后去，精致漂亮的大眼睛里带着些挑衅，“你确定?”

“你不想看看，那个抛弃你的女人?”

一句坚定的“不想”到嘴边，硬生生的被吞了下去，李文强眼里涌上来强烈的复杂情绪。

欢喜、痛苦、绝望、怨恨、甚至还有一丝丝诡异的期待，所有的情绪全部涌上心头。

突然，李文强笑了起来，侧过头抬起手用大拇指抆了下眼角的位置，声音哑的已经变了调调，“我见。”

碧绿的草坪，孤零零的轮椅还有坐在上面的女人。

一如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巧云依旧神志不清，但手里的布娃娃始终牢牢的抱在怀里，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脸上挂着慈祥温柔的笑，“小宝宝，起得早，睁开眼，眯眯笑......”

“咿呀呀，学说话，伸伸手，要人抱......”

女人轻哼着的歌谣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声音完全一模一样，李文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失声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个女人，就是他妈妈。

“梨梨乖，妈妈在呢，”巧云完全没有在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一行人，或者说，她的世界已经被怀里的布娃娃占得满满的，笑的充满温柔，“不哭不哭，妈妈一直在你身边。”

梨梨。

那是他的乳名。

目光渐渐落到女人空空荡荡的裤子上，克制着的神经瞬间分崩离析。

李文强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不停的大笑着，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癫狂又可怜。

往前跑了好几步，在他身边看守着的警员迅速拦住他，态度强硬的禁锢着想要挣扎的他。

“怎么回事?她怎么了?”李文强红着眼跪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大声吼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她的腿怎么了?”

浑身颤抖的自言自语，找借口就像是让自己心安理得一样，“她是报应，她这是报应！”

“是她抛弃我的！是她！她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