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容初看清是何情况, 一条漆黑的巨尾突然向这边袭来,容初躲闪不及被击中甩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不远处的石壁上。
被那样重的力道摔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 容初只觉得自己五脏肺腑都受到了冲撞, 跌落在地,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然而不等她调息,一道黑影再次向她袭来。
这次容初看清了,眼前向她袭来的是一条通体墨色的黑蛇, 此时它正张着大嘴,毒牙向容初重重刺来。
容初见状, 顾不得身上的剧痛, 连忙腾身越起躲开这凶险一击, 跳跃至黑蛇背上寻找蛇的七寸。
手中白光乍现,容初手握风听剑, 找准位置,猛地提剑,对准七寸狠狠地刺了下去。
然而剑刃与蛇背鳞片碰撞,擦出了火化,也未能伤那黑蛇一分一毫。
这一动作不仅没能制服黑蛇, 反而彻底将它激怒, 它猛地甩身,将容初击飞出去。
额头撞在岩石之上,容初顿觉头晕眼花,好似有温热的液体从额上留下。
看着再一次靠近的黑蛇,容初艰难地爬起,握着风听剑剑刃的手愈发的紧。
难道她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额上流下的鲜血进入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 腹中肋骨好似因为猛烈地撞击也被撞断了几根,现在只是这样站着呼吸,都感觉疼痛难忍。
黑蛇再次猛冲过来,张开了它长着獠牙的大嘴,这一次容初再没力气躲闪,撑着剑跪倒在地。
死在这里还真是没出息,想必北极帝君定然要嫌弃她不配做他的破军星君吧。
也真是辜负了勾陈帝君五千年来的培育与栽培
鲜血自额上、口中滴落在地,颈间有什么物件因为惯性从容初的领口掉出。
容初看过去,是李景恒送她的那把小剑啊。
轻轻将那小巧的风听剑握在掌心之中,容初闭上眼睛,想要迎接最后的黑暗。
然而在意识消逝的最后时刻,一道强光猛地将那冲上来的黑蛇击退,黑蛇在看清来人后,似是受了什么惊吓,连忙逃入洞穴深处。
容初迷糊中睁开眼睛,在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庞后,眼睛还是不自觉地湿润了。
她是在做梦吗
她张了张嘴,虚弱地唤出他的名字,“李景恒”
景珩怀抱着不省人事的容初走出应苍洞时,长生帝君正在洞外等候。
抬眸看到一身青衫面带笑意的长生帝君,景珩面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眼前的是与他相交几十万年的老友,这是他们在十几万年后再次相见,可是他却并不想与他多说什么。
擦身而过时,身后的长生帝君却先开了口。
“景珩,这么多年不见,你我之间竟生分成这般了。”
景珩动作一顿,回过身来,落在长生帝君身上的目光有几分寒凉,他没有接长生帝君的话,而是直接冷声开口“你何必为难她”
“呵”长生帝君轻笑一声,幽幽的目光落在容初那满是血污的脸上,“你倒真是宠她,也是,毕竟是耗心耗力才养出的这么一个人。”
“只是,我倒是不明白,昊天那家伙,有什么让你值得为他做这么多一个破军星君死了,还得拼命养出另一个守他的八方天界”
“浔逸”景珩冷声开口,叫的是长生帝君的名字,“我早在三十万年前就说过了,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守昊天尊位,为的是八方安宁,六界太平”
“北斗七星与南斗六星御周天、护天道你不会不知,一旦任何一方出了差错,天道有损,面临的是六界浩劫。”
“浩劫,你知道什么是浩劫留着昊天那个满是野心的人统御天界才是浩劫”长生帝君面上恰到好处的微笑有了一丝裂缝,他顿了顿,语气缓了下来,“景珩,离染有句话说的很对,你就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不可理喻”
景珩面色阴沉,不想再与长生帝君多费口舌,二话不说抱着容初向远处走去。
望着景珩离开的背影,长生帝君幽幽叹了口气,“景珩,不知你何时才懂得变通。”
景珩将容初带走疗伤,只剩一群小神仙留在外面。
为容初疗伤前,景珩将容初取出的归元仪扔给了慕巡,慕巡看着手中的圆盘状的归元仪,不知该如何使用。
几个人围了一圈在那琢磨,最后还是天枢上前为归元仪注入灵力,归元仪上才渐渐浮现出光亮。
那光亮凝成司南模样,勺柄摇摇晃晃一会儿指南,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转了许久后才慢慢稳定下来指向一个确定的方向。
“这应该就是往生灯在的方向了吧”
“肯定是的”
“我们顺着归元仪指出的方向去找,一定会找到那个偷归元仪的贼”
小神仙们一起讨论着,顺着归元仪指的方向走去。
只有天枢一人站在后面,望着小神仙们离开的方向拧眉沉思。
一群小神仙随着归元仪所指的方向弯弯绕绕,在神霄玉府中转了几圈,不仅没有出神霄玉府大门,反而越走越深了。
最后按照归元仪勺柄的指使,他们在一所房屋前停下。
“这,不会吧,难不成往生灯在神霄玉府之中顾不得长生帝君不愿借归元仪给我们,原来就是他偷的”
“等等,这不是容初的屋子吗”
“不管了,进去搜搜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北极帝君也在里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