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执事屠苏苏眨巴两下眼睛,这才想起来执事是个位分,小眉也是她的执事,只不过他们家规矩没那么大,这个称呼用的很少,几乎只在十分正式的场合才会提起,看来谢家是那种规矩很严格的大族了。
屠苏苏一顿胡思乱想,停下后才察觉自己心跳有些快。
不知是不是因为马上要见到小谢了。
院门一开,却是只露了条缝,露出清秋的半张脸来。
他们目光一对上,屠苏苏就发现清秋皱了眉。
“不认识。”对方冷声道,马上就要关门。
屠苏苏这下有些发懵,立刻上前怼住门,疯狂眨眼“清秋,我是屠苏苏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清秋看着还想跟她怼,只是敌不过屠苏苏的蛮劲,又看见她面上挂彩,左臂还固定着夹板绷带,这才收手。
“屠小姐来做什么”清秋抱臂立在门口,像尊门神。
“来看小谢啊。”屠苏苏见对方脸色黑了一度,立刻补充“探望谢琦,探望谢琦,我真的是口误,我以为”
“屠小姐以为什么不重要,”清秋却是冷了一张脸,打断她的话慢慢道“屠小姐随心所欲,讲什么都没关系,只是少爷因此再次病发,瞎了眼睛,屠小姐还是不要再来祸害少爷了。”
什么
屠苏苏瞪大眼,觉得自己再一次受到了冲击。
小谢,瞎了
“这么说来,你这次失明,反而能看到旁的景象”
谈老坐在谢琦的塌边,望着埋在被褥间面色苍白的少年,心下不断叹气。
这究竟是造的什么孽
谢琦答话的声音很是寻常,几乎算得上平铺直叙“是,我闭上眼的时候,就能大概视物,只东西都还是黑色的,但上边有亮线的轮廓。”
谈老不大能想象那是什么情形,于是又问“看人呢”
“都是影子,但比其他东西稍稍亮些。”
准确来说,和他在梦里看见的东西有些相似,却又不同。
在他房间里来回走动的人他大致也能分辨的清楚,但这些人影都仅仅是比黑色的其他事物稍稍亮一些而已,就像夜空中趋于黯淡的星砂。
不会像金色的火焰一样。
“或许我们之前找错了方向。”
谈老的影子动了动,大概是做出了思考的神情,他继续道“我之前仅仅觉得你身上有那人下的毒,却不曾想过或许你身体里还藏了旁的东西。”
“另一种毒么”谢琦问的平淡。
谈老却是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是毒那么简单。”
也是,若是另一种毒药,又何必给他闭上眼睛还可以看见东西的能力
其实谢琦没有告诉谈老的是,今次醒来,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发芽了,然而要细究那股感受,却又十分缥缈。
不过也没什么所谓,谢琦淡淡想。
谈老还没再次开口,不远的隔间突然传来什么瓷器摔碎的声响,紧接着便像是有什么人在那大声吵架,互相对骂起来。
哪怕看不见,谢琦也能想象谈老约摸是多瞟了他一眼,露出了些不安的神色。
“没关系,”谢琦幽幽道“他们吵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昨日,他的父亲母亲在来“表面”探病的过程中,终于绷不住当着他的面吵起来,并且说出了隐瞒多年的秘密谢琦不是他母亲亲生的。
“你怎么能这样若非当时将琦儿抱进来,你如何能向父亲圆了你已经有孕的谎若不是因为怜你有孕,父亲又怎会同意你进门”
而他母亲的回答同样歇斯底里“好啊姓谢的,你现在把事情都栽到我头上来了,我看这个谢琦就是你背着我不知道在外头养了什么骚狐狸结下的种你就是为了把他抱进来才和我成婚的”
“你不可理喻”他的父亲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而他的母亲便再次追上去想讨要说法,总而言之,一片混乱。
倒是把他这个当事人留在了房内。
徒留满室尴尬,那些在场的下人大概都已经看傻了,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荒唐场面。
不过得知这个真相于谢琦而言,说是一桩伤心事,倒不如说是一种解惑,一种解脱。
比起“求而不得”,大概还是“本不应拥有”来的更加直接痛快些。
“罢了,你再多歇几天,近日还不好下床。”
谢琦点头,谈老离开时便替他带上了房门。
他顿了顿,开始反复睁眼闭眼,谢琦这两天一直在练习这个。他睁眼时,便如同普通盲人,眼前一片漆黑,然而闭上眼反而又能看见东西,这让他对于睡觉时究竟该睁眼还是闭眼有些许烦恼。
不过他这几日,睡觉还是闭着眼的,外人看或许会觉得他睡熟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恰如此刻,他虽是闭着眼,但眸子在阖着的眼皮下面轻轻一转,便发觉卧房窗户有些古怪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屠苏苏专业跳窗十余年。
预告明天表白,期待吗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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