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学校运动会那样能一目了然竞赛过程, 在这种深山野林中,密集的树林将里头的情景遮蔽得严实,一片暗沉只有几缕从交错树枝间穿透洒下的细碎东曦。
人影都不见了, 萧百婳也没那心情站在那儿当个望兄石或者望友石。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便拉着杏儿回自己的帐子里继续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才醒了过来,而同时去骑射的人也陆陆续续回到营地。
还未走出帐子,就听见萧乐瑶在外头欢脱地喊着“哥哥”。
萧百婳有些惊讶萧寒这般早就回来, 也不知是不是猎到了什么样的猛兽。才刚踏出帐子, 就感觉背后的衣服被一道力量给拽住,随后整个人不受控地跟着那力道往后退。
她惊得差点叫了出来,结果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直到离营地有些距离, 才将将停下, 而那人也总算是松开了手。
秉着恼怒, 萧百婳狠狠剜了一眼抓住自己的人,然而在看到那张仿佛写着“老板”的脸时,怒颜瞬间卡住了。顿了好半晌,又想起两人不仅是上下属,更是朋友,于是又重新挂起那副呲牙咧嘴的表情。
“你做什么啊”
褚老板瑜好似未觉对方的怒气,一脸丧气,“婳婳”
“干什么”萧百婳没好气地回道。
褚瑜瘪了瘪嘴, “朕没能猎到兔子。”
就算如此,这也不该是不打声招呼就直接“绑架”人的理由。
萧百婳仍旧一脸不悦, 瞪着他, “所以呢这兔子没猎到就没猎到,我也没有强要啊,再说了, 这不明后两日你们还要进林子里狩猎么,也不着急才是。”
未料褚瑜突然烦躁地跺了跺脚。
“但朕本可以猎到的”
萧百婳眨了眨眼,疑惑地“啊”了一声。
褚瑜气愤地磨了磨牙,“都、怪、右相之女”
“右相之女”
萧百婳并不熟悉,但也识得这人,毕竟当初宫宴之前见太后的时候,头一个被叫上去说话的就是右相之女,当时她还感叹一句“这小姐姐可真好看”。
未及回应,两人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有些矫揉造作的女声。
“陛下”
“您在哪里啊”
“臣女有事想与陛下说”
明明本音该是带着熟韵,可此时入耳的却是娇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褚瑜登时面如菜色。
萧百婳从树后面探出头,猝然,背后的衣服又被紧紧拽住。原身身子发育良好,她真的担心会走光,遂故作凶狠瞪向罪魁祸首,可对方却用着小狗般泪眼汪汪的眼神盯着她瞧。
“”
好家伙。
这下骂人的话都倒流回肚子里去了。
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了。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淡定地转回头,目光扫向来人。
那女子仍身着碧蓝色骑服,衣摆处缀着莲花纹,长发稍显凌乱,但不失飒爽之姿。凤眼盛气凌人,眼尾微挑,轻瞥一眼似乎都带着妩媚的眼风,唇点着殷红的口脂。
她还在那儿寻着皇帝,“陛下”
犹豫着要不要帮忙把人推出去时,褚瑜清越的嗓音便在身后小声地响了起来。
“朕原本瞧见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才刚开起弓,她便忽而跌坐在朕的马前,然后与朕说她方才射猎时受了伤,马儿跑走了,要朕载她一程。”
萧百婳听懂了,“那后来她怎么回来的”
褚瑜哼了一声,“朕将她丢给褚十八。”
萧百婳“”
褚瑜又道“真当朕傻呢,右相之女虽不像将军之女那般善骑射,但也是自小习得,若非刻意为之,马儿又怎会擅自跑走再者,进林子的男子也不只朕一人,偏生跌在朕面前,这岂不是显然的预谋。”
推理缜密有理,萧百婳无言以对。
随后又听褚瑜总结了句“而要是朕真遂了她的意,救了她,她肯定会趁机表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萧百婳有些诧异地扭头看他。
她还真是没想到褚瑜这么能脑补,神他娘的以身相许。
当然,也可能真不是脑补。
“话说回来,右相之女叫什么”
她记得长相,但回想一下,还真从未注意过右相之女的本名。
可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有人比她更“无知”。
等了许久,褚瑜才迟疑地回道“朕好像也不知。”
萧百婳“”
褚瑜解释道“朕毕竟从未想过会与她有瓜葛,自然是不会去关注,而右相提及时,也是小女小女叫,母后提起时,更是右相之女右相之女,故而不怪朕不知。”
萧百婳“”
右相之女似乎是找得累了。
身为贵女,本就行事小心,她当然不可能孤身一人走进树林,只为寻个可能也不在林子的人,所以过了会儿,她便失望地走回去了。
首回是碍于意外才捉不到兔子,次日褚瑜便说话算话活抓了一只兔子回来。
然后
他又不打招呼就拽着人进小树林求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