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周国再怎么发达, 总归是尚未也不可能研发出所谓的网络以及论坛。相比二十一世纪,齐周之人理当是不可能听到其名便知其相,即便这年头已有了画师, 但想想语文课本上的那些古人图像
萧百婳觉得静阳郡主不大可能瞬间就认出自己来, 除非对方有一双见谁都丑的眼睛
情敌万万不可能互相觉得对方好看。
褚瑜和静阳郡主的辩论赛在一刻钟后,以褚瑜适时善用自个儿的皇帝权威大声说一句“够了”作为美好精简的结尾。不等静阳郡主回神,他便直接拉着小姑娘离开“战场”。
萧百婳这时才有机会与他提起静阳郡主莫名识得自己一事。
闻言, 褚瑜脚步陡然停下。
连带着后面跟着走也懒得注意路的萧百婳“啪”的一声撞到他的背。
少年自幼便习武, 算得上练家子,肌肉匀称,不会过于壮实, 也不会太过嶙峋, 简直恰到好处。本来小姑娘撞到应当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偏偏好死不死,她角度选得太好,撞的地方恰好是肩胛骨的位置。
那就很痛了,尤其还是撞的鼻子。
褚瑜立马转过身子,查看情况。
萧百婳倒是先懵了一下,才抬手碰了下自己发红的鼻子。
除了一闪而过的刺痛,依然干燥。
好险,她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流鼻血。
褚瑜担忧地问道“婳婳会疼吗”
少年的骨头并非钢筋所制,萧百婳也不是玻璃做的娇娃娃, “已经不疼了。”
褚瑜不敢疏忽, 温柔地抬起她的脸,仔细检查一番,见泛红之处确实渐渐回白了, 才放下心来,伸手轻揉了一把。
末了,扭头眯起眼查探周遭一番。
宫路广阔,靠外头一侧沿途尽是梨花树儿,满树白茫,微风正迎面拂来,飞快地在几人面颊旁落下清浅的吻,小巧梨花随风飘落,宛若春日之雪,带着淡淡的花香。
许是因这条处于偏僻地带,鲜少会有宫人经过,更遑论谨慎的后宫嫔妃。
褚瑜很中意这条宫道,也不顾褚七还在一旁,牵起了小姑娘的手,佯装无奈,“婳婳真调皮,都多大了,走路还这般不小心,朕牵着你罢,省得你受伤了,朕心疼。”
萧百婳“”难道不是你突然停下来的问题吗想牵手就说一句,还甩锅
褚瑜没瞧见她无语的眼神,只是投给褚七一个“你给朕识相点”的眼神。
褚七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基于这是不能随意乱揍的自家主子,以及不想吃狗粮吃撑,他相当“识相”地滚远点。他速度如雷一般快,轻盈跳起时,也卷起了一阵清风,小姑娘下意识转头看去,只望见他独留的一道黑色残影。
萧百婳用脚趾想也知晓是怎么回事,可她不想谈起主仆关系要顾好的话题,索性将话给拉回来,“所以你方才可有听见我说的”
褚瑜应了一声,他其实当下就明了静阳郡主忽而回来的原因。
萧百婳又问道“那你可有头绪”
褚瑜当然有,但他不愿将小姑娘牵扯其中,故模棱两可地应道“嗯。”
萧百婳“哦”了一声,看他不是很想说的样子,也就默默闭上嘴了。毕竟她清楚这一切都有些古怪,指不定扯上了小说里只看情情爱爱的读者最常跳过的阴谋剧情。
她一不会武不懂权谋全靠一张嘴的普通姑娘,还是假装懵懂无知为妙。
此时,她尚不知道的是,就某些方面,她还真是料事如神,可谓神算子。
静阳郡主在那之后,安分了好一阵子。
全多亏在遇上萧百婳的几日后,本打算卷土重来,看看能不能重遇落单的萧百婳,好讽刺欺凌一番,未成想情敌一号没碰上,倒是迎来了劲敌情敌二号。
右相之女频繁出入后宫的理由,她心底门路子可清了,尤其在她看来,右相之女比萧百婳来得更具威胁性。被家中爹娘惯得坏了,她目中无人惯了,上来便是朝着对方冷嘲热讽。
其中有一句便是“来了如此多次,也不见皇帝哥哥对你青睐有加,右相之女又如何,我可是堂堂一介郡主,皇帝哥哥再怎样也会跟我比较亲近,你啊,皇后之位是别想了”。
这话着实戳到了右相之女的死穴。
她自个儿也没想到,自己都讨好太后如此久了,皇帝也回京有好些日子了,按理而言,太后应该会到皇帝面前给自己美言一把,可这么久以来,她愣是连皇帝的影子都没见着。
更别说有机会培养感情了。
她实在不懂,到底是何处出了岔子。
她本是自信满满,认为自己定能入皇帝的眼,让他欣赏有加。
因为论姿色,她有倾国倾城之姿,不比京城任一美人差劲;论家世,除却已在后宫的宋艳以及眼前的静阳郡主以外,京城无人能与之相比;论才华,她更是不比他人逊色,自幼便习得琴棋书画,不可说样样精通,但至少皆能拿得出手,况且还懂骑射。
伤疤被公然揭开,她面色铁青。
随后再也忍不住,将这些日子的憋屈全都发泄在静阳郡主身上。
静阳郡主的性子哪儿能禁得起给人这般刺激,立马就跟对方扭打了起来。姑娘之间的打架自然不比男子间的帅气,她一把扯住了右相之女的长发,往她脸上赏了几巴掌。
右相之女被打得懵了,只觉面颊火辣辣的,反应过来,便也不甘示弱。
场面可谓混乱至极。
原本衣着端庄的两人,一时间,都成了不知从哪个狗洞爬进来乱入的疯婆子。
簪饰被扯掉落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墨发也互相薅得毛躁,更甚有几缕直接不听话地倒挂在脸庞;衣裙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领口皆拉扯得歪七扭八,腰带微松,虽不至于走光,但也是真的不雅观。
叫人难以想象这两人身份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