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的宝物。
鲛人的觊觎感不自觉地弱了许多, 可是仍旧不甘“你的主人是谁我可以去找她商量,将你换过来。”
时夭踏着揽月从暗处出来“不用商量了,我不换。”
她侧首对顾袭清道“我们走。”
顾袭清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 完全没反应过来, 难得一见呆怔住“你”
即便有夜色作掩护,时夭也清楚地看见他的耳朵在瞬间红透了, 耳尖处更是几欲滴血。
时夭准备拉他走的动作不明缘由地停住。
她忽然想到很久以前顾袭清那个手下章弈,也是在成衣店门口就无端地红了耳根, 当时她还惊叹对方纯情。
如今看来顾袭清也是一样嘛
鲛人左右看看,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调转,了然“我知道了,既然不换人, 那就把玄冰石给我吧。”
顾袭清沉默地将玄冰石送过去, 换回了鲛纱“多谢。”
说完这两个字, 他就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仿佛背后有吃人猛虎。
鲛人没有立即沉下水面,而是仰头问时夭“你们人里面有很多这么好看的吗”
时夭想了想,摇头“应该没几个。”
她从狐狸的形态修炼至今,顾袭清的容貌在她见过的人和妖中都能称得上是最好看, 这等绝色很难找。
鲛人失望地点头“那好吧,如果你哪天不要他了,记得给我。”
时夭听见这话,没有回应。
鲛人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那么好看的你舍不得”,随即转身投入深海,尾巴在海面上拍出一朵大大的浪花。
靠着聚灵为实躲过一劫的时夭“”
顾袭清将鲛纱简单炼制,这东西本就如飘带轻盈,稍加塑形就能成为一条齐整的薄纱, 正好能缠在揽月刀上。
他一言不发地将鲛纱递给时夭。
时夭默默地接过来“多谢师兄。”
顾袭清点头,半个字都不肯说。
薛白烨本来不想再掺合到他们之间,以免自己的精神再次受到损害,在这片谁也不和谁说话的诡异寂静中,他还是开口问了“你们去换鲛纱的时候遇到什么事了吗”
时夭“没什么事。”
顾袭清“无事。”
薛白烨忍无可忍,一拳打碎方才倚靠过的山石,语气凶恶“今天你们不说明白了,谁都别想走我受不了了”
时夭“”
顾袭清“”
若是别的事,在薛白烨如此悲愤的控诉下,起码顾袭清是绝对会如实告知,偏偏这件事既暧昧又隐私,压根不好说出口。
“不说是吧”
薛白烨又一拳打碎块大石,“这就是你们忽视师兄的下场”
顾袭清面色紧绷,陈述道“薛师兄,并没有什么事,还是继续赶路吧。”
时夭注意到顾袭清好不容易平复的耳尖再次红了起来,准备开口的念头打消,十分恶趣味地作壁上观。
薛白烨大喊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们俩凑到一起就开始眉来眼去、无字猜谜,我没有道侣是我的错吗明明是世界的错”
顾袭清“薛师”
薛白烨“我以后也要找个道侣,随机选择你们其中一位跟着我们一起感受我现在的痛苦”
顾袭清“”
算了。
弱水之上鸿毛难浮,想度过弱水便要去青涛宗借得衍天方舟。
青涛宗是少数几个不处在扶云洲的宗门,规模并不大,更像是尘世中的武林世家,同普通人联系更加密切。
曦华宗与青涛宗素有来往,互通喜丧。
薛白烨道“五六年前我跟着几位师兄来过此地,见过青涛宗的掌门,由我出面去借,应当不会有问题。”
三人一同去往青涛宗。
宗门前守着两人,大门紧闭,瞧着有些古怪。
薛白烨上前去见礼、说明缘由,片刻后门前一位进了门,薛白烨则折身回来低声道“青涛宗的掌门似乎昏迷不醒了,你们跟在我身后,先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
大门完全打开,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子并着两位侍女一同走来。
薛白烨见到她又行了一礼“方姑娘。”
女子屈身还礼,不是修士间常有的礼节,更像是位高门贵族的大家闺秀。
“薛公子,不远前来实在辛苦,还请去堂上叙话。”
薛白烨“却之不恭。”
他转向顾袭清和时夭,介绍道“这位是青涛宗掌门之女,方仪佳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