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1 / 2)

时夭对顾袭清的一系列表现感到匪夷所思, 她原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但陷入情爱中的顾袭清从不曾在故事的任何角落出现,她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一面。

尾指被层层缠绕的感觉并不好受, 让时夭想起被捆灵索绑住的感觉。但是她已经“很没眼色”地没有赠出五彩线, 现在更不好撤回手。

她有心想试试顾袭清的底线,专程鸡蛋里挑骨头“还说我呢, 你这也是买的现成的,心不诚。”

顾袭清抬眸看她一眼。

时夭无所畏惧地回望过去。

顾袭清神色古怪了几分, 在时夭逐渐理直气壮的得意眼神中,他不得不拿出另外一条五彩线,以免时夭身后并不存在的尾巴翘得越来越高。

只是后面这条不论是卖相还是技巧上,都远远不及先前那条。

“我做了。”

顾袭清对这条五彩线显然也有点不忍直视, “但不太拿得出手。”

时夭有想过自己要不要用爱意蒙蔽双眼, 硬着头皮说还挺好看, 结果是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袭清“”

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意思中带了点嘲笑。

顾袭清默不作声地执起时夭的右手,开始将这丑得令人发笑的五彩线往她这只尾指上绕。

“哎”

时夭制止他,“你不是缠了一只手么”

难不成就因为她笑出了声,就得惩罚她带着这东西晃荡

顾袭清面不改色地道

“两手都缠上, 缘分更牢固一些。”

时夭苦兮兮地打量着两只手,乍看去真像两枚另类的戒指。

顾袭清打量着她的神色,补充道“亲手做的,心意更诚。”

时夭“”

什么人啊

将五彩线绑好,顾袭清又带着时夭去猜了灯谜、放河灯,在临江的酒楼里吃了一顿顺道赏景,还恰好看了场说书,讲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七夕的日子, 怎么说这样凄惨的故事。”

时夭少说了也听过五六遍,她本人对这类故事没什么感觉,只是讲完后总有人唏嘘感叹,更甚者还会落泪。

实在不符合七夕这个欢乐的节日。

顾袭清将她手边凉了的茶水拿开,换上刚倒好的“许是为了告诫人们,要珍惜眼前人吧。”

时夭横他一眼,伸出两只手,动了动尾指“眼前人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哪儿也去不了。”

顾袭清视线循着看过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唇线微紧,耳尖悄然红了。

时夭目瞪口呆。

分明是他亲手绑的,却看一看就害羞。

顾袭清害羞的点真是匪夷所思。

七夕过完,两人启程回曦华宗。

此去扶云洲还有相当路程,时夭想尽办法要跟顾袭清分开走,因为这次跟着他绝对是倒霉,好机缘是绝对没有的。

但顾袭清总有千百种法子拦住她,有时候她甚至没说出口,他便先一步岔开话题。往日也不曾这样,可确定关系后,他愈发敏锐粘人。

“粘人”这个词,和顾袭清放在一起是很违和的。

时夭每每想到他的行事,总是忍不住翻出这个词语,又一脸惊悚地打消念头。

途中遇到一个遭了精怪骚扰的义庄。

顾袭清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时夭想着既然正当路子走不了,不如装作被精怪抓走好了。谁知顾袭清全程将她看顾得滴水不漏,半点没让精怪近她的身。

时夭这次没觉得顾袭清是看不起她,而是觉得顾袭清根本就是把她当成废人在养。

正如他所言,好似只要他不看顾她,她随时都要“受欺负”。

这感觉足够新奇,也让时夭十分不适应。

薛白烨同他们在曦华宗山下的镇子上约了碰面,理由是一起回去气势比较足。实际上,他是怕上善真人知道他一个人跑去玩儿了,少不得要教训他一顿。

顾袭清和时夭的脚程快,估摸着还得在这镇子上待个两三天,才能等到去见识各地风土人情的薛白烨。

待在这镇子上无事可做,时夭拒绝了顾袭清出门散步的邀请,开始修炼。

顾袭清自然是陪着她。

两人在客栈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时夭心无旁骛,黄昏傍晚时却突兀地停下来。

顾袭清睁眼看她“怎么了”

时夭没意识到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关注到了分毫不离的地步,她沉默地看着掌心,五指张开又合拢,反复几遭,眉宇间笼着轻愁“灵力周转不大顺畅,每当我自以为摸到了更上一层楼的台阶,就总感觉有所滞涩。”

顾袭清起身走到她身侧,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可是心法的缘故”

“不可能。”

时夭十分笃定,这心法她专门用来调节灵力,真正的内层心法用的还是自己原先那套,“要出问题早该出了。”

顾袭清沉吟“上次之后,你的伤好全了吗”

时夭听到这语焉不详的“上次之后”,一时间不能确定顾袭清指的是她受伤之后,还是他们行事之后。

她不可避免地有点想歪,顺坡下驴“那你的伤呢,全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