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匀速前进的极胥剑似乎突兀地卡顿了一下,继而速度突然加快。
顾袭清终于伸出制裁之手,两指夹住了她的耳尖,没有立即说话,却是慢条斯理地摩挲了两下,那种力道特别像是在尝试手感。
这比直接掐喉咙还让时夭感到毛骨悚然,她从来没被谁这么对待过,整个狐都不好了,尾巴乱晃着抗议。
“别闹了。”
顾袭清环着她的手收紧了些,语调冰凉,与方才的动作判若两人,让人联想到淬着血的剑,“你要是还想换个方式,不妨继续折腾。”
“哼。”
时夭不搭理他了。
她很快又犯起困来,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想着顾袭清就是个对耳朵有特殊癖好的疯子,从前床帏间也喜欢咬她的耳朵,接个吻都要揉她的耳垂变态大变态
此刻她全然忘了往日话本子看过更多逾越过火的描写,一心只想谴责顾袭清了。
顾袭清回到鲁江坊,迎面就碰到了上善真人。
趴在顾袭清肩头装睡的时夭立时趁机窜出去,赌上了这一路上的休养生息和做狐狸生涯的最高敏捷度,猛地撒丫子狂奔。
上善真人见一道白影飞出去“狐狸”
他看向顾袭清“你的灵宠”
“不是。”
顾袭清视线循着时夭跑走的方向,鲁江坊有结界,倒是不担心她跑出去,这里面也没什么危险。
不如让她多撒会儿欢
顾袭清心不在焉地想着。
上善真人轻咳了两声才唤回他的注意力。
“失礼了。”
顾袭清行了一礼,“不知真人有何事”
另一头。
时夭玩儿命狂奔,生怕顾袭清追上来,她现在对顾袭清那副游刃有余玩弄人心的样子已经产生阴影了。好一阵儿,她确信顾袭清没有追上来,才甩着尾巴放慢了脚步,极为灵活地在溪间突出的石头上来回跳跃,蹦蹦跳跳地到了对岸。
刚落地,就对上一双兴致盎然的眼
“白狐还是九尾白狐,这可真是难得一见了。”
这人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一身月牙色的窄袖交领,言语之间满是惊喜的兴味,可是没有对时夭伸出手,反而是半蹲下身,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尽可能地与她平视“瞧你像是能听懂我的话的样子,是不是哪家的灵宠或者你已经修炼到可以化作人形的境界了”
若是旁人,时夭肯定不予理会,可这人正是故事里顾袭清在云外蓬莱里交到的好友,桑绪宁。桑绪宁为人温和可亲,平易近人,同为云外蓬莱的弟子。
说不定从他这里可以下手突破
时夭眨了眨眼,主动朝着桑绪宁走去。
“你果然听得懂呀。”
桑绪宁不由得感叹,脸上露出善意的笑,朝着时夭试探性地伸出手。
时夭不想给他摸别的地方,勉强把脑袋伸过去。
桑绪宁一愣,惊讶道“好乖。”
他很慢地碰了一下时夭的脑袋,九尾白狐乃是少见珍稀,皮毛蓬松漂亮如松云,触手柔软丝滑,手感好得令人惊叹。
停了一小会儿,桑绪宁才开始慢慢地往后顺毛捋,动作谨慎小心,自修行后控剑都是得心应手,多年来不曾有过如此小心翼翼。
桑绪宁简直是爱不释手,更靠近了点,见这小狐狸并不抗拒,才放轻了声音道“养你的人必定十分用心,自然,你的品貌也是一等一的。只是瞧着你还很小,九条尾巴都已齐全了,又听得懂我说话,天资甚好,不知有没有人教你引上道途”
时夭仰了仰脑袋,紫色的眸子迎着经由树荫错落的碎光,流光溢彩的潋滟,她专注地望着桑绪宁,爪子往前,勾了勾他的衣摆,好像是在祈求什么。
桑绪宁被萌得心都化了,毛绒绒的触感还在掌心,比之切磋赢了是另一种畅快。随着时夭这抬脑袋的动作,位置稍微变换了,桑绪宁的手边正是那看上去更为可爱的耳朵。
他手掌边缘碰到,心防松懈了,少见的意识快于大脑,手指就碰到了那只毛绒又柔软的耳朵。
“桑师兄。”
一道冷冰冰的呼唤在这时横插一脚,立刻换回了桑绪宁的神智。
顾袭清大步走来,步伐急促快速,玄衣衣摆被风扬起,猎猎作响,竟是灵力激荡以至平地起风。
桑绪宁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沉默寡言的师弟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将小狐狸抱在了怀里。
小狐狸显然不情愿,爪子蹬了好几下,还瞪了顾袭清好几眼。
桑绪宁见状,不由得问道“这顾师弟,这狐狸是你养的”
在云外蓬莱的时候,没见过顾袭清养灵宠。
这架势怎么更像是绑架啊
桑绪宁十分不安。
只因不仅是小狐狸挣扎得厉害,顾袭清的脸色阴沉冰冷得隐约透出煞气,有别寻常的戾气横生盘亘在眉梢眼角。
“不是灵宠。”
顾袭清回答着,被怀中的狐狸一口咬住脖颈,他声音滞了滞,眉宇间的戾气不觉消去几分,仍旧镇定清楚地道,“是我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在搞黑化吗认真思考
祁沉星没用就算了,顾袭清更加色令智昏
桑绪宁
已经寡到找灵宠做妻子了吗不是
今天和朋友聊到这个文的名字太拉了,问我为啥不改
我封面做好了我不舍得改,毕竟穷
友。其实我也是
怪不得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