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禹行在不远处,看见了他现在的二师兄何铭,何铭正认真的看着越清江,一眨不眨的眼睛里满是占有欲。
突然何铭的肩膀被季禹行拍了一下。
“谁”何铭刚要转头,便失去了意识。
台上越清江剑已出鞘,时元彬亦是拔刀迎上,前几招皆是中规中矩,时元彬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来便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同越清江比试一番。
然而越是交手,时元彬越是感到奇怪,越清江的招式开始时似乎有些滞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普通的招式也慢慢开始惊艳了起来,若他不是藏拙,那便是领悟力惊人,于剑道上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一交手,越清江便自知“小葱拌豆腐”的力道远胜自己,对方使的是刀法,大开大合,刀势如瀑布般,越发猛烈,此外对方的修为半步元婴,绝非河定城那个失智的邪修可比,单看实力确实当得起上一届地榜大比第一的名头。
门道路数应当是大宗门里培养出来的,不狠辣,坦荡磊落却很是难缠。
刀光剑影下,越清江心思如电,他的速度比对方快上几分,但优势并不明显,他的力道显然不足对方许多,招式上不分伯仲,若想取胜,一来得从速度入手,二来
时元彬一刀“刀破河山”,刀势如猛虎般,狡黠有力地朝着越清江劈砍而去,却不料砍了个空,身后破空声奇袭而来,时元彬立刻回身防守。
“踏水六爻步”时元彬惊呼一声,“不对有点不一样。”
“我在原招式的基础上改进了些。”越清江摸清楚时元彬的路术后,针对他的弱点修改了“踏水六爻步”,使得步伐更加轻盈,身影凌乱,叫人看不分明。
“有意思。”时元彬又是凌厉一击,而后翻身立于场边,同越清江成对峙之态。
越清江被这道攻击震得手微微发麻,倒退两步后,亦是持剑,引而不发。
“你这娃娃有意思的很,”时元彬故作老成,“你应当清楚,你的力道不如我,灵力积累也不如我,当然这也不值得高兴,毕竟我虚长你百岁,这次我来呢,主要是宗门任务,倒也不是定要将你如何,再打下去你必输无疑,不如我们就算平手如何”
越清江持剑不语,半晌,他朝着时元彬璀然一笑“你是个颇具侠气的刀客,但是我拒绝。”
时元彬见提剑,踏着鬼魅步伐而来的越清江,不解得问道“为什么”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越清江化用典故道,“我虽不是圣人,却也愿凭一腔孤勇,战个痛快。”
时元彬眼前一亮,高声笑道“好一个痛快,月师侄的个性我喜欢”
风云骤变,时元彬的刀势更加令人感到压力,仿若狂风席卷而来,无处不在。
越清江且战且退,剑刃与刀刃相击处便是风刃与水刃的交汇,当真是棘手,那便只好赌一把了。
天空之中骤然下起了雪。
就在时元彬即将将越清江逼到角落时,他看见越清江的胸前出现了一处异常明显的破绽,他轻笑一声“月师侄,你这破绽卖得也过于显眼了些吧。”
时元彬依旧稳扎稳打,刀锋形成细密的网,步步紧逼,并没有攻击破绽,他认为那定然是假破绽,真的攻击才会上当。
就在他将越清江逼至比武台的边缘处时,他看见越清江露出了笑容。
天空中落下了鹅毛般的雪花,落于地面时便化作薄薄的一层冰晶,此时的地面无比湿滑。
越清江胸口的破绽很快就化为了优势,他借着回身格挡的间隙,转守为攻,与此同时,他以极快的速度空手握住了时元彬的刀刃,鲜血落于地面时,越清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若只是冰晶,时元彬的下盘极稳是不会有任何可乘之机的,但越清江的几番铺垫后,时元彬站得再稳也无用,他瞬时就被动同越清江换了个位置。
越清江便以雷霆之意使出了杀招“斩邪千水刃”,连绵不绝的剑意汹涌而去,
时元彬在同越清江互换位置后,就察觉到自己上套了,如今他被逼在极为狭窄的角落里,杀招根本无法使出,若是强行要用,那他就会落下去。
紧接着连绵不绝的千水刃便扑头盖脸地落了下来,每一剑都指向了同一个目的,使他落下比武台。
千水刃的剑意一剑比一剑更强数倍,早在第五剑刚出之时,时元彬就落下了比武台。
赢得比赛后,越清江对于“斩邪千水刃”有了改进的想法,剑意也较之前多了几分理智,同时他清楚时元彬确实很强,自己若是想光明正大地赢过对方必须不断精进,不仅仅是修为上的,更要在剑道有所突破。
虽是因谋落败,时元彬却没有恼怒,反倒是于台下望着越清江笑得畅快。
虽是因谋取胜,越清江却没有自傲,他站在台上朝着台下的时元彬伸出了手。
时元彬握着越清江的手,突然想到刚见面时越清江说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想起了自己按辈分可是对方的师叔,于是便起了几分玩性。
“快,叫声时师叔来听听。”时元彬正要借力越上演舞台。
越清江认真想了想叫他“小葱拌豆腐。”
身后无数围观的剑宗同门们爆笑着补全了歇后语“一清二白”
时元彬看了一眼自己的宗门道袍脸也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