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之恍然大悟:“没错!这法子好!虽说卞家没有年纪合适的男子,真牵扯上程笃,只会便宜了谢映容,但卞家如今的当家是读书人,正要考功名呢,要是真的摊上这种难听的罪名,他就别想要名声前程了!我们压根儿就不必往外宣扬什么闲话,只需要拿这一条吓唬卞举人一下,他家包管立刻就怂了!饶是谢映容狡诈如狐,也做不了卞家人的主!”
谢慕林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说,真要撕破脸的话,并不是没办法可想。只是大姐脸薄,做不出这种事,我们谢家也暂时没必要跟卞家彻底翻脸罢了。谢映容如今赖在卞家不走,自以为得计,其实蠢得很。卞家只是程笃外家,没办法决定他的婚姻,最多只能敲敲边鼓。可是谢家没有长辈出面替谢映容说合,她一个姑娘家难道还能给自己做媒说亲吗?她的年纪跟程笃差了好几岁,没人替她开这个口,卞家是绝对不会把她当成外孙媳妇候选的。
“本来还有个居心不良的宁国侯夫人,有可能助她一臂之力,可眼下宁国侯夫人不是没空管别人的闲事了吗?所以我说,谢映容这一招是没有用的,继续死赖在别人家里,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谢徽之笑嘻嘻地道:“不仅如此,她越是胡闹不听话,就越是会惹得父亲与太太不高兴,如今连老太太都恨上她了。她在家里一个能依靠的长辈都没有,谁会乐意帮她争取她想要的亲事?根本就是做梦!”
骂完了谢映容,他又收了笑,有些郁闷地说:“姨娘分明不是个糊涂人,怎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纵容谢映容胡闹?将来谢映容没个好结果,还不是要靠我来给她养老?偏她还处处偏心谢映容,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谢慕林心中暗道,说不定大金姨娘正是因为知道,无论谢映容未来如何,她也还有谢徽之这条后路在,所以才无所顾忌的呢?
不过这话谢慕林就不会对兄弟说了,只转开话题:“算了,咱们别说这些烦心事儿了。你既然已经回了谢家角,老宅那边过几日再去瞧一瞧就行了,平日里无事时,与我一同跟着族人们四处巡视吧。我瞧今日河中水位又上涨了,幸而我们谢家角本身地势就高,暂时还没什么危险,但我怀疑,县城里有些地方,可能已经淹了。”
谢徽之叹道:“我离开老宅的时候,发现水位离码头地面已经不到两尺了。这还幸亏了咱们翻修过码头,否则河水早就把码头淹没了。河水再这样涨上去,用不了几日,就会涨到老宅大门前。我还挺为萧二与杜二爷他们担心的。一宅子的病人,又都受了伤,行动不便,若是再遇上大水,要怎么办才好?”
“当然是凉拌!”谢慕林哂道,“我给老宅留了船只,物资不缺,老宅后半截地势也相对较高,后山还修了水泥小路,可以逃往后山去。只要水位不升到老宅后院的高度,萧二他们就不会有事。至不济,还能坐船逃走呢。”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会给湖阴县带来什么程度的伤害?谢家角就位於县城边上,若灾难当真来临,谢氏宗族绝不可能置身事外。那身处其中的他们一家,又该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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