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容气愤地把蜜蜡骂出了屋子,转头看看大金姨娘,同样是被禁足的消息闭塞人士,再转头去看香桃,又不是心腹,蒋婆子直接连房门都不进,她心头有无数疑问,却得不到答案,心中郁闷得快要发火了。当天半夜里,她就发起热来。
香桃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都报给谢映慧后,才小心地继续说:“三姑娘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有时候烧得厉害了,说的那些胡话……我都不敢告诉人去!如今我连蒋妈妈都不敢放进屋里,只有我和金姨娘在床边侍疾。不过我冷眼瞧着,金姨娘只把三姑娘的话当作是胡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想必是不打紧的。”
谢映慧听得眉头紧皱:“她都说了些什么?犯忌讳了?”
香桃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三姑娘总是在念叨,说……明明太子妃是赵氏,怎会变成薛家的?那太子坏事时,恩人怎么办?赵家可是满门死绝了呀!”
谢映慧吃了一惊,顿时坐直了身体,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香桃:“真的假的?!她……她说的是这些话?!”
香桃忧心忡忡地道:“不敢有瞒大小姐,这事儿真真的!我连我爹娘都没敢说,想着只要等三姑娘退了烧就好了。可她一直烧得不轻, 这胡话也是越说越厉害了……万一叫别个不知轻重的人听见,胡乱传出去,那可是要死人的!”
谢映慧恨恨地拍了桌面一掌:“谢映容这个混帐,病了都不肯消停!她到底想要连累全家人到何等地步,方才心甘?!”
她气冲冲地领着香桃往金萱堂走,为了保密,别说玛瑙她们了,她连素日不太买曹家帐的绿绮都没带上。
她走进谢映容禁足的房间时,大金姨娘正坐在女儿床边抹泪,抬头看到她来了,立刻冲了上来:“大小姐!三姑娘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您就当可怜可怜自己的亲妹妹吧,好歹给她请个象样的大夫来呀!”
谢映慧没理她,径自走到床边坐下,看到谢映容满面红晕,额角生汗,双目紧闭,喃喃呓语,便把耳朵凑近过去,果然听到她在低语:“为什么都变了……太子妃明明是赵家的……四姑娘快逃!不能做太子妃……太子要败的!离他远点儿……”
谢映慧仿佛被火烫着了似的,缩回了头,两眼直直瞪着谢映容,仿佛在看什么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