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忍笑轻推了自家大姐一把:“姑姑开你玩笑呢,大姐,你回回神!”
谢映慧恨不得把头埋是饭碗里去,满脸涨得通红,抿着嘴不说话。
谢梅珺笑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终身大事呢,谁不紧张?你是姐妹里最年长的一个,因此什么事都是你先来。等你定下了亲事,你后头的妹妹们,也得一个个照这模样经历一遍!到时候就该轮到你笑话她们了!”
杨沅连忙收了笑,憋着红脸道:“慧表姐,我不笑话你,你到时候可别笑话我呀!”
谢映慧忿忿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继续埋头吃饭。
谢慕林替她打圆场:“别说笑了,我们赶紧吃饭吧。吃完了饭,一会儿才好去探听现场的情况。不然拖拖拉拉的,等大哥跟人谈完了,咱们还没吃完,也不可能直接丢下饭碗去打听吧?!”
杨沅立刻端起饭碗,继续吃起饭来。显然,她也很好奇书房的情形,急着想要知道里头的情况呢!
谢梅珺在旁看得好笑,一边叫女儿吃慢些,当心呛着,一边给母亲宋氏舀了碗汤,顺道还安抚了谢映慧两句:“别紧张,我看那黄子恒不错,跟你很是相配。你大哥去见他,想必也是满意的。”
谢映慧看上去似乎是在埋头吃饭,实际上只是数米粒而已。她听了谢梅珺的话,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小声问:“我听说……他与二叔祖母是亲戚?”
谢梅珺点头:“是亲戚,他外祖母是我母亲娘家同族的堂姐妹, 祖上是一个爷爷的。母亲说,她们小时候还挺亲近的呢。”
黄岩黄子恒,母亲娘家姓甄,是北平地区颇有名声的律法大家之女,生母出身昌平县的书香门第宋家。他这位外祖母甄宋氏,与宋氏是堂姐妹,因父亲长年在外头书院求学,母亲跟着去照看起居,祖父母又早亡,因此自小就寄居在堂亲家中,与宋氏一块儿住了好几年。直到宋祭酒上京赴考会试,甄宋氏父母又回乡,堂姐妹俩方才分开。不过,宋氏上京后,随着父亲高中、入仕,就没再回过北平,与堂姐妹只能每年通信而已。随着她嫁人后,京城政局变化,她奉父命,随丈夫谢泽川返回湖阴老家办学,跟娘家亲人那边的联系,就彻底淡了下来。
宋氏只知道甄宋氏嫁给了律法名家的嫡次子,夫妻恩爱,儿女双全,丈夫还考中了举人。但在谢泽川病故后,她守寡在家,就很少再往北平去信了,所有消息,都是从父亲的家书中听说。等到宋祭酒病故,两边的联络就几乎断绝。
谢璞调职北平之后,着力打听了一番,宋氏方才从他的来信中,知道了娘家亲人们最新的情况。当时,甄宋氏夫妇都已故去,留下几个儿女,各自成家。其中女儿甄氏丧夫后携子扶灵返乡,不过是信中一笔带过的话。若不是黄岩来访,宋氏还不知道这个外甥女后来都遭遇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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