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郡主朱佩被新郎袁小将军接走了。燕王府的喜宴也随后开始。
燕王妃望着女儿彩车离开的方向,还有些怅然若失。燕王拍了拍妻子的背以示安抚,便很快被王府长史请去了前头的男宾席上。接下来他不但要应酬这些上门来道贺观礼的同族们,还得趁机跟他们聊一些事情,好达到自己的目的。今天儿子朱瑞去了袁家饮宴,只剩他一人在家招待宾客,实在没多少闲暇时间陪妻子走出女儿出嫁的不舍心情,只能用这种方式,对她稍作安慰了。
不过燕王妃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这一天她知道冲早会来临的,这些天也没少做心理准备。再加上女儿并未远嫁,今后要相见还是很容易的,这让她心中的伤感少了许多。她低声劝丈夫:“王爷快到前头去吧,今儿的宾客不少,虽说都是自家人,但也不好过於怠慢了。”
燕王认真看了她几眼,见她确实无事,方才露出微笑:“好,那我走了,你招呼瑞哥儿媳妇一块儿去主持喜宴吧。少喝两杯。若是遇到什么人说话不好听,你也不必动怒,只管让瑞哥儿媳妇去对付。我瞧她的脾气,对付没眼色的人最有办法。”
燕王妃哑然失笑:“今儿来的客人都不是没眼色的,哪里用得着这般?瑞哥儿媳妇温柔和气,待我又恭敬孝顺,事事想得周全,实在是再体贴不过的好媳妇了,怎么王爷还拿她作挡箭牌似的?浑不知道心疼孩子!”
燕王哑然失笑,也不多言,笑着便离开了。
燕王妃迅速拿帕子抆干了眼角的泪痕,看见儿媳妇谢慕林从外头走进来,心情已经回复过来,还有闲情打趣:“方才跟瑞哥儿说什么私房话来着?还特地避开我们这些老太婆。”
有旁边听见燕王妃这话的宗室女眷也跟着笑道:“是呀是呀,可见是新婚燕尔的年轻小夫妻了,一会儿都离不得。永安郡王只是上妹妹的夫家吃一顿喜酒,就舍不得郡王妃,要拉着手嘱咐半天话了!”
谢慕林微红着脸干笑了两声,自然不可能说出她与朱瑞谈话的真正内容,只搪塞道:“今儿是郡主大婚,王爷王妃都欢迎得很。郡王爷担心一会儿王妃会吃多了酒,叫我多提醒着王妃些呢。”
这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听着很孝顺。众宗室皆赞叹不已,至於心里怎么想就是另一回事了。镇国将军夫人趁机恭维了燕王妃一把:“王妃好福气,一双儿女都这般孝顺。今儿郡主虽出嫁了,却还时时惦记着要回来看您,连郡王与郡王妃,也处处关心着您的身体呢。王妃是怎么教养的孩子,把孩子都教导得这般贴心呢!”
燕王妃打了个哈哈,也不多说什么,只招呼众女眷移步,前往花园里的女宾宴席。因怕宴席过於无聊,她还跟谢慕林商量了,把这场喜宴与赏花宴结合起来,顺道请众位女客观赏园中的荷花与一众名贵花卉呢。这时候提起来,一众宗室女眷都兴致勃勃的,气氛十分热烈。
谢慕林今日比较忙碌。她跟着燕王妃引众位宗室女眷到了花园后,还得安排人上茶上点心,然后去盯着厨房备菜。期间她还得回到席上来,陪婆婆燕王妃一块儿应酬宾客们,顺道管理宴会场里的所有丫头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