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扶着谢慕林下车,替她整理了一下翟冠两端垂下来的珍珠流苏:“那我就走了,你自己小心些,跟着长辈们一处行动,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嬷嬷们。”
谢慕林应了一声,便听到旁边东原郡王府的长孙妃刘氏在她身后传来善意的打趣声:“唉呀,永安郡王夫妻还是这么恩爱呀,这是一刻都离不得么?”谢慕林回头对刘氏笑了笑,叫了一声“嫂子”,便回头与朱瑞告别了。
朱瑞并不直视刘氏,只低头阖首,算是跟对方打了招呼,便转身离开了。
刘氏笑着走过来,挽起了谢慕林的手:“弟妹是头一回参加新年大朝会吧?放心,其实也没什么难的。我太婆婆亦是郡王妃,她老人家就在前头呢。弟妹若不嫌弃,索性就和我们一道走吧?”
谢慕林应了一声,便随刘氏过去给东原郡王妃见礼。东原郡王妃年纪比较大了,平日里少与人交际,但她还认得谢慕林,客客气气, 面带慈爱地笑着接受了她的问好,便扶着儿媳妇的手慢慢朝宫门走了。谢慕林与刘氏缀在后头,顺便聊几句闲话。
几句闲话过后,刘氏瞥见她们前后左右都没什么人,方才压低了声音,凑近谢慕林耳边轻声说:“我们家二叔接了调令,即将前往宣府,至少一年之内,都不能掺和京里的事了。我们全家都松了口气!寿芳说,这必定是弟妹的功劳。她今儿不能来,又不知几时才能与你相见,便托我给你捎句话,说是谢过弟妹的大恩!”
朱恪晌调职那件事,谢慕林只知道是皇帝与燕王商量着安排的,她却完全不知道详情,此时自然不能认下这个功劳:“嫂子言重了,这事儿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都是天意,也是圣上的旨意。”
刘氏抿嘴微微一笑:“放心,我们俩绝不会随便跟人乱说的。”接着又告诉了谢慕林一个消息,“二婶好象提过一嘴,说是一年之后,也不知道二叔能不能回京,若是二叔长驻宣府,她说不定就要带着孩子往北平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刘氏没有多说,但谢慕林心中却微微一动,觉得她这话颇有深意。
朱恪晌夫妻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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