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才知道,眼前这清丽女子原来就是永安郡王妃谢氏,堂兄朱瑞之妻。他其实是事后才知道王氏选了谢氏去做陷害萧琮的幌子,本来他还以为是哪个新晋的年轻宫妃又或是寿昌伯夫人的。他心里也清楚王氏为何会忽然改变主意,但谢氏毕竟已经成为朱家的媳妇了,还是他亲叔叔独子的妻子,这计划要是成功了,未免会让燕王府丢尽脸面。太子自个儿有些心虚,在谢慕林面前说话都不大有底气,
只是强行硬撑:“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日之事,本是太子妃自作主张,与孤无关!”谢慕林冷笑了一声:“太子殿下这是决定要装傻到底了?只是不知道,殿下是真傻,还是觉得旁人都很傻?!”
太子皱眉:“放肆!”正要教训堂嫂几句,便听得承恩侯夫人在殿外说:“永安郡王妃这话也未免太过无礼了!我常听人说,宗室中人都盛赞永安郡王妃虽然年轻,却是知礼贤淑之人,今日见了,才知道原来名不副实!”
承恩侯夫人说着话,便与承恩侯一同从外头走进了殿中。原来他们是应了皇帝宣召,刚刚从宫宴上赶过来了。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路上稍稍找人打听了一下原委,也知道这回东宫麻烦不小。所以他们一到东宫,就打算先抢占先机,替太子把事情撇清了再说。
谢慕林还没驳回承恩侯夫人呢,太子妃就在一旁先发作了:“永安郡王妃比承恩侯夫人知礼多了!说她不知礼,那承恩侯夫人如今所作所为又算什么?!你见了燕王不跪,见了我这个太子妃也不见礼,甚至永安郡王妃身份在你之上,你也没有礼敬的意思,倒是张口就要骂人,你这也叫懂礼数?别笑掉人的大牙了!天知道是哪个乡下边陲之地出来没见过世人的泼妇在惹人笑话呢!”
承恩侯夫人呆了一呆,旋即大怒:“太子妃慎言!”
太子妃今天大概是豁出去了:“我有什么好慎言的?!这些话我憋在心里许久了!只是往日有所顾虑,才不敢说出口罢了。但既然无论我如何忍让,你们都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那我又何必再顾虑下去呢?!承恩侯夫人也别在我面前装什么长辈模样!我早就知道太子殿下跟王氏今日要出事,可我说什么殿下都不会听的。王氏人蠢又爱发疯,我不能任由她胡来,所以千方百计想要找承恩侯夫人你说话,就盼着你们夫妻能劝一劝殿下。谁知你把我当成了洪水猛兽,避之惟恐不及,我根本没办法传出消息,只能眼睁睁看着王氏闯下弥天大祸!如今你还有脸怪到我身上?!但凡你在柔仪殿稍微理我一理,今日东宫都不会祸事临头。你不知反省也就罢了,怎么还有脸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呢?!”
承恩侯夫人这回彻底被噎住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回事,只以为太子妃是想找自己说太子与王氏的坏话呢,那她当然不会理睬呀!
太子妃说着又哭了起来:“从前皇后娘娘在时,东宫还有些规矩,承恩侯府也从来不会如此露骨地待我无礼。终究是皇后娘娘不在的缘故。母后!你为什么要死得这么早呀?!”说完便冲着侧殿小佛堂的方向跑了,一路跑一路哭着曹皇后。
谢慕林顿了一顿,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机会,便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