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中，雨宫纱夜感觉似乎有人站在她的床前正看着她，一个激灵就醒了。
睁开眼，拉着窗帘的屋子因为不透光灰暗一片，她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却在模糊肿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快步从她房间门口跑了过来。
她张嘴想叫，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愣了愣，马上就想翻过身子去开台灯，刚摸到台灯开关，手就被一股力量摁住了。
“别开灯”
她的眼前突然亮起了一束奄奄一息的火光。
化着妆的小丑半蹲在她的床前，手指尖跳跃的火光倒映在他的脸上，十足的恐怖感迎面扑来。
任谁在刚醒的时候近距离看到这样一张脸都会吓到尖叫，雨宫纱夜也不例外，只是刚刚就没发出声音的她依旧像个傻子一样张了张嘴，后知后觉地抱着被子往后退。
“是我，神原先生的交接人。”
她看到小丑伸手把那束跳跃在食指上的火光包了起来，屋子里又恢复了原本的黑暗。
她的眼皮猛地抽搐，清了清喉咙，轻轻咳了几声，小丑还体贴的送过一杯水。
“我今天会去神原先生那里的”
雨宫纱夜适应了屋子的黑暗，她看着小丑不笑的脸庞默默把怀里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
“你去不了。所以我来了。” 他毫不避讳地坐到了她床边，“保时捷356a，在你公寓的楼下。”
琴酒在她楼下
雨宫纱夜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顾不上还穿着睡衣，爬到窗户边，为了不被对视线敏锐的琴酒发现，只是把窗帘的边角稍微卷起来，匆匆看了一眼楼下，就谨慎地把窗帘轻轻放下。
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变小变轻。
虽然隔得远，但是琴酒那个人拿望远镜看也不是不可能。
外面已经大亮。
楼下也确实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随着她动作而移动视线的小丑，心里暗生警惕。
“我可以给神原先生打个电话吗”
“确认我是否真的是交接人的电话吗”他耸了耸肩膀，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雨宫纱夜拿起枕边的手机，他依然非常自然地坐在她的床边，神色平静。
为了断绝冒充接电话人的可能性，她特意打了医师介绍所的电话。
“早上好，纱夜。”
她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摸了摸耳朵，这种过于亲昵的称呼她还是不太习惯。
“你好，神原先生。”
她在电话试探了几遍，还谨慎地让小丑接听电话，听到神原先生信誓旦旦“是本人”，“放心吧，可以信任”的声音，她才微微放下心。
“放心吧，我知道的比神原先生知道的还要多。”
小丑看着她挂断后，站起身，“你现在只要告诉我，我需要去做的事就好了。”
雨宫纱夜神色复杂，她和小丑两相对视一会，才开口“监视宫野明美。”
小丑还在等她的下文，她却没有再开口了。
“神原先生跟你说过了吧，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他从身后拿出一个没有包装的哈密瓜放在她的床头，“你在和神原先生接触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把自己的所有都暴露在空气中了，现在放手赌一把又怎么样昨天你就知道了吧我对你没有恶意。”
“但是你还是看着我被变态杀人犯追。”
雨宫纱夜看着那个床头的哈密瓜，最终还是没忍住吐槽，她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控诉着什么，她不自在的别过脸，掩饰性的咳嗽两声。
“那只是我的兴趣而已。最后你不是得救了吗”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被那位波本的男人救下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才道“监视跟踪宫野明美，如果组织要对她下手的话制造出动静让他们赶紧离开现场，然后把宫野明美送到神原先生那里。”
小丑挑眉“不论生死”
“要活。”她垂下眼帘，“神原先生答应我的，会送我一条命。”
“那之后呢”小丑对她所说嗤之以鼻，“救活了，被组织发现然后灭口吗顺便连着神原先生那边的份。”
雨宫纱夜默默握紧拳。
“我可以帮助你。”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一般，小丑压低了声音，“事成之后的后续工作，由我来安排。”
“我会付出代价的吧”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是也不是。”小丑的手一翻转，一张她看不见景色的照片出现在他的手中，“只是让你帮忙罢了。你可以拒绝。”
雨宫纱夜若有所思，她接过小丑递过来的照片。
她蓦地瞪大了双眼。
“宫野明美救下来以后的生活，包括改头换面问题，加上绝对保证你妹妹的安全，够不够你帮我的忙”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
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但又害怕只是一个空头支票，一时踌躇不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然，你可以在宫野明美活下来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帮我的忙。”
她很心动，但是又怕自己会一脚踩进圈套，尴尬地点点头，有些生涩的转移话题，“那我怎么联系你”
小丑眨了眨眼睛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当然是手机联系了。”
“我说的是联系号码。”她看到小丑眼中笑意盈盈，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有些难堪的转过脸不看他，“还有，你知道我叫什么，我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啊你叫我地狱傀儡师吧。”
她垂头看着手机上联系人的备注，心里有些想笑。
那个长长的备注，就像是中二病所留下的讯息一般。
本来她还忧郁到底改成什么样，才不会显得过于明显。
现在倒好，一眼看过去只会以为她中二未毕业吧。
不过她更习惯叫他小丑，不单单指他小丑的妆容，也许还有他那种独立于世，虽然他的妆容是“小丑”，但是他的一言一行中却只把别人当做“小丑”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