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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把药袋往茶几上一搁,说道:“你身体没事吧?是不是你伯父已经丧心病狂派的人?”

段易言修长的手端起玻璃杯,面不改色喝了口烈酒,然后把药物扯开,下手狠准给自己上药,而对於周礼的逼问,几秒锺后,才惜字如金地吐出三个字:“死不了。”

周礼在旁边看也上不了手,情绪急躁到摸出烟盒,点了一支。

他太清楚段易言有自己周密的计划,哪怕多年前的情分,在段家这事上还是对任何人都有所保留。

作为兄弟可以不问,却不能不管,沉了口气道:“前两天思焉还哭啼啼的跟我说你情愿找一个陌生女人开房,也不愿意将就把她给娶了。”

“我还劝她别想太多,就你段易言娶了也得离……现在我又想,你现在孤家寡人还是去找一个吧,是利用的也好,谁让哥几个都没道德三观。”

对於周礼这番用心良苦的说辞,段易言嘴唇冷勾了下,反应异常冷淡:“你舍得把谢思焉送到我手上利用?”

他今晚心情极差,不加掩饰骨子里薄凉的一面。

否则也不会一两句话就挑破周礼私藏已久的隐晦心思。

周礼手上的烟一抖,整个人的反应就跟被段易言爆菊了般,连屁股都坐不稳沙发。

“怕什么,我又不会强暴你。”段易言眼尾似笑非笑地,他裸着上半身,手中还拿着医用酒精,比起他向来冷淡干净的一面,现在被这深夜衬托下多了三分男人性感的血性……

所以周礼还真怕这家伙就是披了一层斯文败类的皮,骨子里邪性到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

安静不过几秒。

周礼把燃烧尽的烟头捏灭,问起:“伤到了你的人呢?”

他接到电话过来的时候,段易言已经独自待在公寓里,要不是血痕清透了衬衣布料,从他慵懒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姿态,压根看不出受了什么伤。

周礼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出门买药,也就现在有空问。

段易言将伤口被浸上药,又拿绷带缠绕着手臂,眼皮都没掀开:“切了他根手指,扔了。”

周礼原本是想问幕后主使是谁,却被段易言先前丢在茶几上的手机抢先响了一步。

段易言没有接,它就继续锲而不舍地响着。

周礼伸长脖子去看,表情露出惊讶:“你大伯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来关心无父无母的小侄子有没有被段家派来的人打死吗???

段易言没有回答周礼的疑惑,疏懒的眉眼间划过一丝极深厌恶之色,很快又被隐藏起来,他伸出手,长指还沾着点点快干的血迹拿起震动不已的手机。

“喂。”

不管何时,他薄唇扯出的语调都是冷淡的。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段巍沉嗓音传来:“易言,听说你今晚查到老詹那被伤了?回段家吧。”

段易言薄唇轻嗤了声,反问一句:“不怕我回来争家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