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过世的段老爷子外,还能称为段董事长的,应该就是段易言长房的大伯段巍沉了。
阮皙微微的笑,没喊伯父:“请进,易言还没起床,我去叫他。”
之前还想过等见到段家人该怎么表现,结果真的面临的时候,阮皙又出奇的平静了,她没去看在场的姜静格一眼,只是对段巍沉礼貌微笑,然后准备去房间里喊人。
不过段易言先出来,已经换了身衬衣长裤。
他见到客厅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神色谈不上多冷,也没反应就是了。
姜静格同样也不给穿着浴袍披头散发的阮皙眼神,对段易言说:“段伯父想跟你谈一下,易言,去书房吧。”
她就像是个中间人的角色,话只留一半。
段易言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懒得跟阮皙介绍段家人,手掌拍拍她后背:“去房间换身衣服。”
阮皙也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见客很不礼貌,低着头,先回房间。
至於外面会是怎样的局面,不是她想关心,就能帮得上忙的。
段易言早就把房间整理好,连大提琴都摆放在了最适合它的位置。阮皙先洗澡换衣服,又坐在床沿前静坐了十来分锺,才出去。
客厅里早已经没了段巍沉一行人的身影,应该是在紧闭的书房里。
而沙发处,姜静格竟然坐着。
阮皙还以为她一副知情人的模样,也能参与谈话里。
有了上次不愉快的初次见面,似乎也没什么好客道的。
她拿了瓶水喝,脸蛋平静的走到沙发另一处坐下。
姜静格视线无声地落在她身上,从方才开门时阮皙穿着浴袍,披散着长发的模样,任何人都能看出她是刚刚与段易言同床共枕过,闭着眼睛也能想出来两人会做什么。
某种微妙的气氛在客厅蔓延着,阮皙淡定的喝着水,直到听见姜静格说话:“昨天段家提出要易言跟你离婚回家族,公开断绝与阮家的联姻关系。”
阮皙卷曲的眼睫轻抬,正好与她对上。
姜静格精心修饰过的脸蛋是那种攻击性的美丽,此刻没有把她当成敌人,只是站在理智的角度说这些话,无意间透露出弦外之音:“段家将易言公开逐出家族产业,只是给他点教训。到底都是自家的孩子,又怎么会真的打压他到落魄一蹶不振的地步。”
“阮小姐,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易言也是跟着几房叔叔伯伯一起做生意的,他经商才能都是段家培养出来,段巍沉对他比亲儿子还要重视。”
……
阮皙是听出姜静格的意思,反应很平静:“是吗,那看来段家是不会接受我这个侄儿媳妇。”
姜静格没否认这句话,甚至艳丽的唇也吐出接下来的话:“段巍沉作为段家的掌权人,也是易言的亲伯父。他态度已经表明是不会承认你的身份,阮小姐,其实你也不适合易言。”
在段易言的圈层朋友里,阮皙遇见的都是热情祝福,还是第一次听见反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