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吧——”
阮皙抬手将自己乌黑微卷的长发垂散下来,准备简单的洗漱,很是平静的说出自己行程安排:“明天要飞江城演出,七点的飞机。”
倘若没有订婚宴上的一出闹剧,她今晚是准备凌晨前回家收拾行李,早点休息。然后一大早在飞江城去的,结果被段易言纠缠上,又不想让他跟自己回去,只好在桑盛盛这里借住一晚。
窗外天色还没亮时,阮皙就已经抹黑起床了。
她连行李都没有,穿着保镖一早给她送上门的干净衣服,披着垂腰的卷发,巴掌大的脸蛋被黑色口罩挡了一半,乘坐电梯直达了地下停车场。
段易言的车还停留在离电梯口最近的停车位上,没有开走,代表他是可能真住这里。
阮皙出来时,看了一眼就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开。
早上七点半。
在酒店三十六层的开放式餐厅里,靠落地窗视野最完美的餐桌已经被段易言先高价预订,他和自己前妻吃饭没有穿的很正式,一身简单白衬衣和长裤,那这份报纸慵懒地坐在椅子上。
腕表的时间从七点半开始,一点点移到了八点半。
段易言将报纸放回桌面,长指骨节分明,漫不经心地轻扣着。
八点半,阮皙的身影还没有出现。
十分锺后,二十分锺后——
乃至等待到了十点半,服务生已经频繁过来重新换一杯温水,依旧是没有等到人。
段易言冷白清隽的脸庞神色已经没什么笑,将手机从裤袋里拿出来,翻出几个联系人,等拿到桑盛盛的联系方式后,直接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无人接听。
仿佛是失联了一样。
白等两个小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也不叫段易言了。
……
阮皙此刻已经坐飞机落地,被工作人员接到酒店去暂时休息,她的演出是晚上开始,还有充足的时间,等进了房间,才找保镖拿手机给自己。
桑盛盛三分锺前,给她发了条短信:“吓死我了,段易言电话都打我这里了呢,嘻嘻嘻我没接。”
阮皙编辑四个字发过去:“不要理他。”
昨晚在电梯里她表面不显露情绪的答应,实则是没有想过和段易言浪费时间的。
明明白白,就是在放他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