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着脾气,主动跟他搭话。
语气,也比先前要和善了:“你起来,先回床上躺着。”
段易言要是不配合,绝对会被她不管不顾扔在浴缸里。
幸好他现在就像一个乖小孩,听到阮皙让自己站起来,手脚缓慢却听着吩咐。
阮皙先让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单薄的身子弯腰,指尖去解开他的黑衬衣。
浓郁的酒味还是很重,完全覆盖了淡淡的血腥味。
要不是透出来了,就凭着段易言穿黑衬衫又不喊痛,换谁也丝毫看不出的。
她把这件湿漉漉的衬衣扒了下来,当看见男人修长又线条立体的脖颈之下,有着被什么尖锐东西抆伤过的血红痕迹时,眼睫都跟着猛地一颤。
他身体没有得到放松,从指尖触碰到的肩背,可以看出肌肉一直都是紧绷的状态。
这一整晚他带着伤也不包扎,就和她爸爸喝到凌晨。
阮皙不敢相信要是她没发现的话,段易言要带着伤多久?
在记忆中他和自己同居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事的,永远都是一身洁白的衬衣,干净到骨子里了。
她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去拿白毛巾。
段易言眉头都没皱,盯着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又突然来了一句:“你故意爽约。”
他嗓音暗哑,五个字吐出薄唇却格外清晰。
瞬间就让阮皙动作一僵,慢慢抬头看他。
段易言记仇,又怎么会忘记上次被她爽约的事?
之前不提而已。
阮皙抿了下唇,很快恢复平静,继续给他抆拭干净胸膛肌肉的水珠:“不想和你吃早餐,不行吗?”
段易言嘴角淡薄的勾着,想伸出手臂去触碰到她发丝。
近在咫尺的时候,被阮皙一个眼神给凉凉的瞪了回去。
他低低的笑,嗓音也故意压低:“今晚的你好凶。”
“段易言,下次你再敢约我爸喝成这样,我会更凶。”阮皙是认真的,她父亲人到中年身体肯定不如年轻人能抗,喝一次伤身,恐怕都得好久才能缓过来。
她强调着是关心着父亲,否则哪里会管他这个前夫的死活。
段易言极好看的眉眼间藏着很深的情绪,低声说她:“你真狠心。”
“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