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下楼拿吧,这位小姐能劳烦您出去一下吗?”
“……”
一分锺后。
电梯门缓缓地在眼前合上。
阮皙平平静静看着段易言上楼又下楼,她从头到尾都没异样反应,就连费教授问起一句时:“那个穿灰色西装的,好像是国内的,阮小姐认识吗?”
费教授说是德语,阮皙不知道段易言留在走廊上这几名精英是否听得懂,但她轻抿着精致的唇,笑容很浅的摇头说;“不认识”
一句不认识,三个字。
段易言的精英团队中,明显有人眼角抽了下。
——
阮皙回到自己的套房,没有邀请费教授进来喝一杯茶。
她礼貌又客气地感谢完这位绅士后,便关好门,将脚上高跟鞋扔在了地毯上,随后,就是身上这条价值百万的高定裙装也扔下,身体的束缚一下子减轻许多,连挽起的乌黑长发都松散开。
阮皙先去浴室里洗澡,半个小时后,带着雾气的香走出来。
她懒得吹干头发,随意坐在露天阳台的沙发上,拿过平板电脑,微低着脸,打发时间地搜索着费教授任职的音乐学院。
俞舒浓会引荐这位,本意是想让她去进修。
这所学院在音乐界的知名度很高,并不是捐楼砸钱就能轻易进去学习,每个学员都是经过严格的面试。
阮皙搜索翻阅了一会,将笔记本搁在旁边,扯过抱枕在怀,将下巴轻轻压着。
她卷翘的眼睫压下细微的情绪,半靠在沙发里,凝望着外面灯火繁华的夜景,迷糊间,不知过了多久,她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直到被笔记本的视频邀请提示声惊醒过来。
阮皙扔下枕头,伸出小手过去拿。
视频邀请人是秦霜妍——
阮皙指尖犹豫地顿了下,与母亲冷战期以来,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个僵局。
仿佛谁先低头,就代表谁输了。
几秒锺后。
阮皙还是将视频邀请通过,不由地坐直身体,眼睛没有眨动,看着视频里冷艳的女人。
秦霜妍跟她说话,永远都是雷厉风行中带着母亲的严厉:“俞舒浓带你出国了?”
平时出国参加各种音乐界的聚会,包括演出。
阮皙都是跟着恩师,阮家也不会说什么。
今晚秦霜妍却防着什么般,对她说:“段易言说在酒店碰到你和一名姓费的音乐学院教授深夜约会,皙皙,你有事可以叫段易言去帮你办,别跟陌生男性走的太近,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