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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言紧扣住她的细细腕骨,手指没有松开,眼神格外深盯着她,重复着之前那句话:“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阮皙看他现在想回头,心中的情绪更难忍万分,连喉咙哽了很长时间。

终於,她呼吸一口气,字字咬着说:“段易言,你和我需求的从来都不是同一个东西。”

她选择离婚以来,经常在夜不能寐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

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让段易言情愿离婚,也不跟她谈感情???

后来阮皙将两人之间相处的一件件一桩桩的事翻出来,终於觉悟出了自己错哪儿了。

要错就错在本该是利益结合的婚姻,她偏要先动情让他发现。

说离婚是她在及时止损,对於段易言何尝又不是权衡利弊之下的决定?

阮皙想将手腕的手指掰开,奈何段易言力度丝毫不松开,逐渐地,她眼睛也跟着红了,是心中堆积已久的情绪导致。

离婚时没撕心裂肺的指责他任何行为,用平静理智的态度做出成年人该有的选择。

偏偏在他求复合时。

这几个字的影响力远比任何一件事都要大。

阮皙被这些牵扯出了想要去极力忽略的委屈感受,眼睛红了又红:“主动去美国找你那次,你知道我是怀着什么心情去的吗?我想跟你告白,想将我的喜欢说给你听……”

“段易言,你看我下飞机也猜出来了对不对?所以你故意反应冷淡我,还深夜跑去接姜静格,故意避重就轻着我们之间的感情。”

段易言俊眉是皱,却没有反驳她任何一个字。

阮皙忍着没哭,脸上的笑容比哭还令她难堪:“你没回国的那一个月我根本不敢回公寓住,那里每个角落都有跟你相处的痕迹,我怕看见,也怕戒不掉跟你生活的习惯。现在我开始戒了,你又出现做什么?”

“是我的错。”

段易言见她眼睫一抖,泪水已经在打滚,胸膛内有股很不舒服的情绪影响着他,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扯到怀里,不会放,低下头,将脸庞埋在她的乌黑发间,嗓音不知何时已经低哑异常了:“阮皙,我后悔了。”

后悔了。

在离婚不到三天,他几次的纠缠不休就已经完全印证了这话。

阮皙被他的声音扯痛了心脏,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直直掉下,哭都是无声,咬着下唇。

从小她受了委屈都不知道说的,没有跟谁告状的习惯。

倘若是实在疼了,就会想躲远点,让别人欺负不到自己。

与段易言的这场婚姻纠缠中,阮皙本能的像小时候一样,想躲他,不管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走吧,段易言……”

他不可能走,抱到了她真实的体温,闻到了念念不忘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