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对我怎样?呵,你明知道我和姓祝那个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平相处,你把我女儿推给她是什么意思?”
“我又怎么对阮皙了?她是我亲生的,我还能毁了她?”
……
一声声严厉的质问,秦霜妍将俞舒浓痛骂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等她冷着脸挂断电话,转身时,防不胜防地看见站在身后已久的女儿。
阮皙平静着脸蛋看着她,书房仿佛陷入了一阵死静的沉默中,直到秦霜妍收起愤怒的情绪,冷静道:“回国了,正好我有件事跟你说。”
“母亲,我也有事想问你。”
阮皙轻软的声音一如既往,但是仔细听。
她对秦霜妍的称呼,从亲密的妈妈,变成了字面上尊敬的母亲。
秦霜妍今晚发太多脾气了,没注意到这点上。
她扶额,偏头疼的坐在沙发上,还没开口。
而阮皙依旧是站在原地,单薄的长裙身影被灯光衬得窍细拉长,她回头,把书房的门给关紧。这样不管书房有什么动静,都传不到楼下去。
她父亲,和段易言更是听不见的。
阮皙慢慢走到秦霜妍的面前,表情很认真,想微笑,企图扯着唇角;“我的人生都是受到您的引导,生命也是您给的。可是为什么我总是不能讨你喜欢?”
秦霜妍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猛地抬起头。
阮皙把话说下去;“现在我懂了,母亲,你一直把我当成假想敌,是吗?”
她和那位音乐学院的副院长夫人,也就是姓祝的女士真的好像啊。
不是五官的相似,是整体的气质上。
都是白皙窍细,对人毫无攻击性的……
这样柔软不能自理的女人在秦霜妍这类女强人眼里,离了男人就会死。
是打从心底就十分厌恶,以至於对亲生女儿也是这样态度。
阮皙的话,让秦霜妍立刻否认:“你怎么会这样想?是俞舒浓跟你说了什么?”
“恩师什么都没说,她做的事只是为了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阮皙就算没有事先知道了祝女士和秦霜妍的夺夫之仇,等回阮家说要去进修这件事后,照样会迎来强烈的反对。
她本能地,不愿意去想俞舒浓会不会也另有所图。
因为一个秦霜妍的态度,已经能占据她所有心思。
书房里传来了砸东西的重重响声,片刻后,楼下有人上来敲门。
没有人会回应。
阮皙身影站在昏暗处,看着秦霜妍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好似连母亲的威严也一并丧失了,她开始大发雷霆地砸碎了台灯和书桌上的东西。
她眼睛微红,将胸口的情绪压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