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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皙心里的埋怨已经没有以前重,不代表什么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她顿了片刻,开口说起之前在德国碰见了母亲初恋情人的事。

“他看见我,听人介绍我的身份名字,却丝毫记不起我是您秦霜妍的女儿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在他二十几年里,早就把您忘的一干二净了。”

而秦霜妍还可悲的记了半生,把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搞得支离破碎。

阮皙最后说:“您最亏欠的不是我,是我的爸爸。”

秦霜妍想要道歉的话尽数都卡在喉咙里,含着泪看着她许久。

这一刻她似乎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女儿长大了,她思想成熟独立,不再可怜兮兮地求着自己给一点母爱。

阮皙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又说:“母亲,我想您的性格跟我一起也演不出母女深情,还不如都不要装了,您是我血缘上的母亲这件事谁也改变不了,但是我始终没有办法做到你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儿,都别强求彼此了吧。”

……

近半个小时。

阮皙从病房里出来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她尽量去忽略秦霜妍那双通红含泪的眼睛,走下台阶后就走不动了,愣愣地在花坛沿坐着,直到段易言跟上来,用西装外套把她紧紧裹住。

不知不觉已经快天亮,阮皙僵硬的抬头,看着他笑:“我把我心里最真实的话,都说了。”

“嗯。”段易言低低应着,又用手臂把她抱紧:“我们回去。”

他开车把阮皙送回别墅,一进门,就把她抱在鞋柜上坐,亲手脱了她的衣裙,将黑发绑起,然后抱到浴缸里去泡个热水澡,驱除外面淋雨的寒气。

阮皙被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结果还是因为淋了雨开始发烧。

她起先额头略热,迷迷糊糊地爬到被窝里躲起来,提不起精神,就想着睡觉。

段易言给她煮了热汤喝,低声细语地哄了好久。

结果阮皙勉强喝了一口,就摇着脑袋,将脸蛋贴着他的枕头,含糊不清的说:“我想睡觉。”

段易言站在床沿,他从回来到伺候她洗澡,自己还没收拾过,衬衣袖子都被染湿一些,但是没有在意,先是看了她会,见阮皙是真的困,像是熬夜精神不振。

於是他拉近窗帘,又关了灯,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阮皙这一睡就是一整天都没醒,直傍晚的时候开始高烧发作。

段易言从书房结束工作回来,半个小时看她一次,还请了家庭医生来别墅,折腾许久,好不容易把她烧压下些,结果阮皙睡到快凌晨才转醒,一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很累,像是被拉着跑了几百公里。

她张了张嘴,声音细哑:“我怎么了?”

段易言将台灯调到最暗,捧着水喂她,说:“早上淋雨发烧了,乖,已经好了。”

平时阮皙身体也没娇气到这份上,大概是有了心事,才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