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山众人中,秦箫离他最近,因之前叶长青特意叮嘱过,要小心这几个人,这会儿眼看着秦玉笙走过来,他握紧手中“苍龙”枪,时刻准备开战“秦宫主,我师尊审问魔物的时候,最忌外人打搅,麻烦你往远靠一靠。”
“好好好,玉笙明白。”秦玉笙听了,手掌在身前一点,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倒真就这么站住,不再往前欺近,他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无辜道,“秦公子,我就是看你右臂受了伤,想提醒你不能再多使力了。”
秦箫看一眼自己持枪的右手,果然,两道血河顺着小臂流下来,静悄悄地滴到脚下的碎石乱瓦中。
他虽不明白眼前这几人到底有什么可怕,但也知道叶长青不会乱下定论,尤其是最后那句他们若是胆敢玩儿阴的,那就不必客气,杀一个,是一个。
同是修道之人,江南学宫还是一只脚已经步入了烽火同俦的兄弟门派,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竟能到了格杀勿论的地步
秦箫不知真实情况,一下子想不通,他身后的阮凌霜和温辰同样迷惑。
“多谢秦宫主关心,秦箫心领了。”
“哈哈,客气客气,秦公子为江南学宫受的伤,玉笙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秦玉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浅红色的小瓷瓶,打开塞子嗅了嗅,点点头,殷勤地走上来,“秦公子,这个本门秘制的活血化瘀伤药,只要一滴上去,伤口立马就能愈合,不信你试试”
“放肆”
“说了不让你靠近,你干什么”
秦箫和阮凌霜同时斥责,长枪和峨眉刺寒光暴涨,霎时,气氛一触即破
可就在他们和秦玉笙纠缠的当口,大殿中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忽然飞出十几条锁链,速度极快,鬼魅一样舔上了他们
变故来的太快,几个小的临场经验不足,方才注意力全在死皮赖脸的秦玉笙身上,哪里还避得开这当头一击
“苍龙”当啷一声堕地,秦箫四肢呈大字型被缠住,望着前方一脸得意的人,气得头顶冒烟。
“秦玉笙你敢动我们折梅山的人”
一见阴谋得逞,秦玉笙就似川剧变脸一般,速速换了张脸皮,他缓慢地踱到秦箫面前,略略扫视了一圈,眉峰不屑地一挑“嘁,还道你们这些名门大派来的,能有几分能耐呢,就这”
他上扬的尾音太过挑衅,激得秦箫头脑发热,可还不及说话,就被不远处一个少女截去“姓秦的,你竟敢这么胡来,知道本姑娘是谁吗”
秦玉笙闻言,扭头乜了一眼“不知道,你谁”
陆苒苒浑身绑的全是链子,却并没有多惧怕,脸一扬,高声道“我叫陆苒苒,我爹是陆放,流花谷离这里不到二百里之遥,你若是敢对我不利,数千傀儡大军今夜就踏平你的破烂学宫”
“陆放”
“流花谷”
这话不啻于晴天霹雳,江南学宫几人同时倒抽冷气。
秦玉笙呼吸一滞,腮帮子颤了颤,咬着牙,忍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不阴不阳地道“哟,流花谷少谷主傀儡大军我真害怕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起头,放肆地大笑一阵,忽然一顿“好啊,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今天送死的人还真是不少啊玉笙这么一个卑微小人,竟然能杀得了这么些个大人物,不亏,哈哈哈,不亏”
“你”想不到他竟如此癫狂,陆苒苒脸色变了,在旁听着的折梅山三人,也是大惊,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叶长青还坐在结界之内,与那半人半蛇的魔物相依,被淡金色的灵流环绕着,面沉如水。
这发展节奏,不仅他们没想到,对方的人也没想到。
秦玉笙身边,一直没敢做声的学宫长老薛明礼凑上去,低声问“宫主,这这不是闹着玩的,折梅山长老,流花谷少谷主,这哪一个拿出来,都够我们死好几回的了”
秦玉笙剜他一眼“废话我又不是傻,不到万不得已,至于冒这个险吗林棠那死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来她知道你们多少事情,你们心里难道没点数扪心自问,现在站在这的每个人,哪一个手上是干净的就那些事,一旦被抖落出来,千刀万剐都不够你们受”
“是是是,是是是属下糊涂了。”这一分析利害,薛明礼、朱学义、徐作仁几个,全都明白了,眼睛里又怂又怕的光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狗急跳墙的嗜血颜色。
陆苒苒不禁有些慌了“你们,你们最好清醒一点,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劳驾不用问了,玉笙清楚得很”
秦玉笙厉喝一声,再没给他们拖延的机会,心一横,提着剑,大步朝她走去
“对不住了,今日一别,各位黄泉路上再见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不作死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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