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直白的羞辱,杨玄却也不生气,淡淡笑过“老板,请问怎么个金贵法”
对方一个白眼翻上天,心说这穷鬼买不起还非要问,当下,语气颇为不耐地解释“九尾灵狐大氅啊,要七七四十九名老练的绣工,用九九八十一条雪狐腹部最温暖的绒毛,花整整九十九天才能缝制而成,一件要九”
“成。”杨玄打断他,掏出一张刻着仙印的银票,轻轻拍到柜台上,“不管你有几个九,给我取来便是。”
“什么”老板怔了怔,捡起那票子,上下左右验了好几遍,脸上忽然爆出狂喜的神色,忙不迭地哈着腰,“原来是折梅山的仙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麻烦仙君等个一时半刻,小的这就去给您拿货”说着,招呼上店里伙计,欢天喜地地去了。
一旁,喻清轮不大赞同地道“钰鹤,我不冷,不要再给我买衣裳了,老是把我裹得像个粽子一样,难看死了,你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在听,当然在听。”杨玄弯下腰,给他紧了紧襟前雪白的毛领,笑得轻柔“乖,别逞强,你身子不好,这里又不比荆楚之地,等觉得冷了,那就已经是伤寒了。”
“”喻清轮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一打眼发现对面杂货铺里,有认识人看着他们,顿时,脸就红了。
他埋了埋头,小声道“钰鹤,你别说了,人家看呢。”
杨玄回眸一望,见是凌寒峰的几位同门,抬手执了一礼,大方地笑了笑,转身将喻清轮挡住,推着轮椅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杂货铺门口,秦箫疑惑地捎了捎头“师尊,喻师伯叫杨师伯什么玉河”
“钰鹤,杨钰鹤,那是杨玄上折梅山拜师入门之前的俗家姓名,后来他师父觉得他命中五行金太盛,对精气神难免有些冲撞,兼之他幼时确实体弱多病,再叫带金的名字就不太好,便另赐了一个玄字。”
回想着方才喻清轮一低眉间,几乎难以遮掩的小儿女态,叶长青忍不住摇头“连称呼都与旁人不同,大概也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吧。”
说真的,一想到这俩早已是道侣,而且是同床共枕、正经双修过的那种,他就觉着老大不自在,很难说是为什么,讲道理,他其实并不喜欢琢磨他人的私生活。
奇怪。
身侧,秦箫“啧”了两声,揉揉自己酸涩的腮帮子,悄咪咪问,“师尊,他俩是不是有什么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长青觑了他一眼,凉凉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人家的呢人好好的师兄弟,能有什么。”
谁知,秦箫是个直肠子,从不知“闻弦歌而知雅意”为何物,嘴里嘟囔着不信,蹭蹭两步走到温辰面前,给他出落得一表人才的小师弟拢了拢领子,学着杨玄的语气,柔声道“乖,别逞强,你身子不好,这里又不比荆楚之地,等觉得冷了,那就已经是伤寒了。”
叶长青“”
温辰“”
阮凌霜“师兄,人家杨师伯做出来是羡煞旁人,你做出来,简直吓死个人”
秦箫大为不满,正要揍她,被叶长青斥了“秦箫,你怎么回事人家爱怎样就怎样,能随便拿来说三道四吗何况,那是你的长辈,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背后说长辈的长短了”
他这脾气发的着实有点无厘头,完全不似平日里的嬉笑打闹,秦箫讷讷地站在那,一时不知该怎么接,阮凌霜也被吓着了,睁着一双秀目,噤若寒蝉。
温辰抿了抿唇,他看得很清楚,杨玄低头为喻清轮拢衣领的时候,眼中的深情绝不掺一丝假意,他现在虽然还不能十分地理解那种相扶相伴近二十年的感情,但渐渐地已然摸着了边儿,毕竟,全天下坠入情网的人,心情大抵都是差不离。
他敛下眼睫,暗想,师尊说得对,那样真挚的感情确实不应该被拿来随意玩笑。
暴风雪即将到来,雪原镇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呼啸的北风卷折了满地白草,也吹开了人们胸前的衣襟。
叶长青从不畏寒,在旁人忙着裹衣服的时候,根本不把这点小霜小寒当回事,站在凛冽的风口上,泰然自若。
三尺外,温辰望着他敞开的衣襟,胸臆中油然生出种冲动,也想上去给他好好归拢归拢,然后轻轻地叮嘱上一句,师尊,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我们少任性一点可好
感情如脱缰野马,难以收拾,但理智却告诉他,现在真的不合适。于是,他吸口冷气,生生给那火热压了下去。
耳畔,响起了那人些微烦躁的声音“走吧,别在这杵着了,先去驿站落脚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叶哆嗦为什么看着那俩,我就感觉这么奇怪
小辰认真因为你是胆小鬼,明明喜欢我,就是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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