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山入主峰的路不远,一路上带着魔将挑翻了无数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终于望见了寻梅殿的影子。
忽然,两个年轻人冲了出来
“叶长青,你又来干什么”秦箫一身挺拔利落的弟子服,青衣银腰带,长枪掼地,往那一站活脱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
阮凌霜也秀眉一抬,厉声喝“狗魔君,折梅山不欢迎你,快滚回你的魔域去”
叶长青站在一丈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俩,看着看着,笑了这俩小东西,那天被狠狠虐了一回,就记上仇了,在这叛逆呢。
阴冷的玄铁扇在掌中哒哒地拍着,他亲和地一低头,温柔笑道“大箫,二胖,才几天不见,你们就不认为师了”
果然,一句话出来,那俩小的就动摇了,脸上那种强扭出来的决绝神色,跟纸糊似的,一戳就破,秦箫不服气他在临海城说的那些屁话,还想再顽抗一下,当即清了清嗓,煞有介事地说“半个月前,我师尊就已经死了,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叶长青“哦”了一声,问“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死了才半个月,你俩怎么不披麻戴孝,闭门服丧”
“你”论嘴欠,谁能比不过他,秦箫一口气噎得,头顶直冒烟。
阮凌霜是个姑娘,感情用事,见此情形急得两眼含泪“师尊,你在外面玩儿也玩儿够了吧该回家了,我和师兄师弟都在等你”
秦箫推了她一把,薄怒“二胖,说什么呢你,谁等他了,啊小辰伤成那样,头都不回,他还是人吗掌门师伯养的那只哈巴狗都比他有感情”
阮凌霜被他一怼更委屈了,哭得停不下来“麻烦已经够多了,师兄你就少说两句吧师尊他一定是有苦衷,一定是的”她抬起头来,像渴望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巴巴地问,“师尊,我说的对吧”
嗯,对,不愧是我二胖丫头,猜得真准。
叶长青笑吟吟地“贵派柳掌门是在寻梅殿中吧”
他脸变得太快,一会儿是冷血魔君,一会儿又是亲切师尊,弄得秦阮二人不知该如何作答,面面相觑了半晌,才犹疑地点了点头“掌门真人受伤闭关,代掌门陈师兄在为他护法。”
“好,多谢告知。”叶长青一颔首,脸上笑容顿时没了,铁扇罡风席卷,将猝不及防的两个徒弟重重拍到山石之上
“敌是敌,我是我,自己人都不能尽信,更何况你死我活的仇敌”他瞥一眼那两个挣扎着咳血的年轻人,给随行魔将说,“这俩也给你们玩儿了,注意点分寸,别弄出个三长两短,否则,谁都别想活。”
一片哀嚎和痛骂声中,叶长青一脚踹开了寻梅殿优雅庄重的大门,径直往里,绕过七八个回廊,在殿主人的丹房里,寻到了从前叶岚用作栖身之所的密室。
柳明岸盘膝坐在塌上,轻阖着眼,听到嘈杂声,对旁边护法的陈扬真道“扬真,你出去吧。”
“不,师尊,我就留在这吧。”陈扬真转头盯着那一声招呼不打,就强行破门而入的妖人,眉头皱起来,压低声音,“师尊,弟子怕他对你不利。”
“无妨,我从小抚养他长大,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柳明岸伤重未愈,说话都有点有气无力,手背朝外挥了挥,赶人。
“”陈扬真咬了咬唇,不甘心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与叶长青擦肩而过,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神色,差点就上去饱以老拳。
算了算了,我是医修,近身干不过他使剑的,今日暂且饶他一命,要是敢做什么出格的,别怪我下药伺候。折梅山代掌门这么想着,体贴地念咒关上了密室门。
待周遭寂静无声,柳明岸才疲惫地睁开眼,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师弟,问“长青,说吧,你要什么。”他独处陋室,未着掌门盛装,只是简单的一件月白色袍子,松垮地搭在身上,肩头潦草铺着的黑发中间,竟夹杂了几丝病恹恹的雪白。
从前,他和叶长青看起来像兄弟,经此一病,倒是父子更贴切了。
叶长青抱着臂,倚在书架旁,笑着道“我要什么,师兄就能给什么吗”
柳明岸“”昨夜收到的亲笔信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他要夺烽火令,给折梅山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要么投降,要么灭门。
烽火令,事关天下苍生,柳明岸必然是死都不肯交出的,就在他做好了被小师弟用搜魂钉逼供的准备时,忽听后者轻声说“师兄,其实我来是跟你讨一颗镇心魔的灵丹,不怕伤身,药性越强,越好。”
“什么”柳明岸诧异非常,想都没想就脱口训斥,“胡闹你就要个灵丹,直接找我来不就行了,何必搞这么大阵仗,全正道的人都被你惊动了”
虽然已经正邪不两立,但明显,他还是把小师弟当成小师弟的,密室门口,那一路神挡杀神的“笑面虎”走过来,乖顺地提起桌上茶壶,沏了杯热茶,然后亲自端到他面前,一撩衣摆,恭恭敬敬地跪下。
“掌门师兄,万锋剑派三日前已发出围剿令,十三大门派在昆仑山纠集,时刻准备征讨魔道东君。”叶长青垂着眸,低声道,“我就做个彻彻底底的叛徒,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叶我好南。
老柳我更南。
秦箫俺也是。
二胖还有俺。
辰辰老婆都不认我了,你们谁有我南
虐一把,卷二结束,玛德,终于要结束了,一卷长度顶别人两本书了后面还有大概25万,我加油完结,奥利给
s最近发现这文前期的劝退傻逼写法,一股蛋蛋的忧伤笼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