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万来岁的老狐狸,谁能玩儿得过去
听他不言语了,温辰略轻软地补了一句“长青,千盼万盼好容易把你给盼回来,我稀罕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想那些阴谋诡计”
“你”叶长青噎着了,想起前日那颠鸾倒凤的一夜六次,握剑的手都有点僵。
小混蛋,好的不学,就知道拿你师尊开涮,掏出来当挡箭牌叶长青心里恨恨,抖着长剑散开一片璀璨明光,遮住了脸上不大对劲的红晕。
花辞镜的突然回归是给了幕后黑手意想不到的一击,但话说回来,元子夜是什么人从登极继位,定渊元年到三十七年间,带领一众短命且脆弱的人族,打退过魔族,封镇过鬼族,血洗过妖族,普天之下几乎所有先天强横的种族全都被他干掉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于是十分应景的,叶长青忆起了自己殉道黄泉海时看到的那副景象
长廊,星光,竹笛,桃花,灯盏。
一连串神秘而又陌生的字眼,像一片在空中纷纷扬扬的碎纸,每一块上都折射出曾书写过的几行故事,一点一点慢慢拼凑,竟拼凑出了另一个完整的画面。
摘星殿悠长的走廊中,夜明珠散发出的光芒黯淡,如长河渐落,晓星低沉,尽头的休息室中,北墙挂着星图谶书,桌上陈着数枝新桃,那一身玄衣的北境将军,正坐在书案后,静心敛气地注视着一张纸。
他在看什么扶摇城大战在即,那张纸上到底有什么,能让他这般留恋
光景错落,记忆中的元子曦仿佛活了一样,并没收起那画卷,也没寒暄其他,只是抬起头,望着自人间九州而来的两个人,寒星似的眼眸中,隐隐有着期待“抱歉,我许久不理世事,确实不知此事,既然你们已经见过了小阿玄,难不成也有关于陛下的消息”
元子夜曾对朱雀玄黄许下诺言,必有一日将它从幽冥带出,可就是这从来不会失信的一个人,玄黄一等,就是万年。
所以,南君来袭之日,自己深陷地牢,于黄泉海下听到的竹笛声,竟是
“”
叶长青长叹一声,发觉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早有预示,心里很难不唏嘘,他提气一跃,飞身上了河洛殿鎏金华美的殿顶,余光一瞥,竟看到不远处某个熟悉又诡异的身影。
那是个身着玄衣的人,铁扇在手,俯身扣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丹唇轻启,似笑非笑,不知他说了句什么,对方猛地就激动起来,像铁链都拴不住的疯狗一样,怒极地冲着他大吼了一串,可好景不长,中年男子很快就神态一僵,低头看去,心口已被玄色铁扇捅了个对穿。
谢易那是前世其因不交烽火令且辱骂柳明岸,被东君长青一刀宰透的场面。
几十年过去,当时的情形叶长青却记得非常清晰,历历在目,没有丝毫褪色。
前世,他为了修成半圣取得诛邪佩刀的掌控权,被迫拜入迟鸢手下做事,夙兴夜寐,宵衣旰食,可他的修炼进程再快,也赶不上魔族覆灭四门的速度。
那日天疏宗山阳总坛被抄,迟鸢逼着他从谢易口中问出凌风陌和烽火令的下落,他看上去是因被激怒而杀人,实际上,却是知晓姓谢的软骨头,撑不过魔道酷刑,稍加拷问就会吐露烽火令去向。
东君从前虽不能算是对迟鸢言听计从,但这般明着抗命,露出不臣之心的时刻却是未有,他自作主张的那一刀,圆了谢易为求速死的愿望,后来自己却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
不愿去回想。
叶长青木雕泥塑般立在当地,怔怔地观看身为魔君的自己杀伐造业,全世界静悄悄的,好像就只剩了他一个,孤单冷落,无人问津,他试探地伸出手,却沮丧地发现,连一片羽毛都抓不住。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 55555终于写到揭重生了,你俩请原地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