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萝收起思绪,不情不愿应了声。

“我今天来得唐突,没有给你家人准备什么礼物。”

祝萝听得皱起眉,轻轻咬住下唇。

关於她家中的情况,周青故多少应该明白一些。

所谓的‘家人’,其实跟祝萝并不亲近。

就连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妈妈,也把她当做外人,一门心思只想讨好继女。

周青故既然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给你家人准备礼物’。

故意嘲讽吗?

周青故对上她的眼神,继续说,“所以,只能等下次见面,我准备好必要的礼品,再谈订婚的事情。”

“订婚?”祝萝懵了,“谁要跟你订婚?”

周青故四平八稳地说,“我对祝小姐非常中意。”

“可是我……”

“你的意见,并不重要。”周青故自负地微笑,“我是商人,在我眼中,感情没有任何价值。我认为你有资格做我的妻子,这样便足够了。”

“我不同意!”

“你能做自己的主吗?”

祝萝:“……”

太可悲了。

她生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任何自由选择的权利。

如果能早点意识到,挣脱束缚自己的枷锁,那就好了。

现在这种情况,她宛若一只被剪断翅膀,绑住双脚的鸟,没有任何抗争的能力。

可是,祝萝非常不甘心。

内心某个角落,仍然怀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运气很差。

世界总该眷顾她一次吧?

周青故的司机非常有职业道德,顺利找到严家位於远郊别墅区的房子,把车开进院子里停住。

严丰舟早就得到消息,带着董秀在屋子外面等候。

董秀打扮得很正式,换上平时待客用的礼服,无名指套上钻石婚戒。

祝萝视线压低,第一次仔细看她的婚戒,感觉似曾相识。

周青故抱着玫瑰下车,绕到后座另一方,准备替祝萝打开车门。

祝萝已经提前下车,面对母亲和继父,死一般沉默着。

放在往常,董秀见她这样子,肯定会大发雷霆。

气急了,还会伸手打祝萝。

今天她却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挽着严丰舟的胳膊,亲昵的叫她‘娇娇’。

祝萝翻了董秀一眼,“别这么叫我。”

董秀被刺了一下,依然没有发作,改口道,“萝萝。”

祝萝听到仿佛来自上个世纪的称呼,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