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静,却靠她极近,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热的唇面离她似乎只有一分一毫的距离,稍稍一颤动,便能贴上去。
阮阮双颊涨得通红,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被他唤醒。
若是伸手不见五指也就算了,黑暗中的人自然能酝酿出睡意,可陛下习惯了夜里上灯,一睁眼便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没办法无视这张光华万千的脸,一不小心,就能溺进他幽深的眼眸里。
可她即便是紧闭双眼,也实在做不到掩耳盗铃。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目光紧紧逼视,炽热而危险,阮阮背对着他,背脊都一阵战栗。
她将头埋进被子里,像蜗牛躲进自己坚硬的壳,“太后是让臣妾伺候陛下,可也叮嘱我劝陛下节制,不能恣情纵欲,夜夜胡来。”
傅臻嗤笑一声“节制”
阮阮咬了咬下唇,闷闷地道“嗯。”
傅臻一笑,眼底的侵略性毫不掩饰,贪恋地咬了咬她的耳朵,“没有放肆,何谈节制阮阮,朕对你放肆过一回吗”
阮阮红着脸,心道也有的。
那晚给她喂药,不放肆么今晨在榻上吻她的时候,不算放肆么
傅臻垂下头沿着她雪颈轻嗅,她身上除却佛香,还有股淡淡的奶香。想必今日茶房又做了酪浆牛乳,那东西齁甜,她每次用完午膳都会喝一小碗。
以往她安安静静地睡在他枕畔,如一株清净的佛莲,可今日多了这股凡尘香气,倒像是天上坠落人间的蜜桃,可以采撷的香甜。
他深深地吸一口,几乎要溺毙其中。
阮阮被他吻得受不住,下意识反手去推他,可男人腰腹绷得太紧,浑身都是坚硬的肌肉,她使了些力气,却发现根本撼不动分毫。
这点力气,对于傅臻来说更是猫爪一般微不足道,他轻而易举地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不紧不慢地,轻轻地吻。
温热的薄唇贴在指节,一寸寸地扫过去,阮阮浑身都在颤,她想缩回来,奈何力量与他根本不在一个水准,他亦不容她挣脱。
傅臻一边吻着,一边同她说话“今日堆雪人了”
阮阮指尖颤得厉害,低低地回了个嗯“陛下看到了”
傅臻轻啄她指腹的薄茧,“怕冷的话日后就不要玩这些东西,刚摸完雪再回来拿热汤捂手,不怕生冻疮么”
阮阮听到“冻疮”二字,面色立刻凝重起来,想到手指还在他唇边,不由得出了层冷汗。
她轻轻地转个身,朝着他,小脸埋得极低“不不碍事的,就只玩了一会。”
傅臻垂眸凝视着她,他在吻她手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一点。
正经的官家小姐,能有几个不喜欢雪的一年到头也就见这么几次,终于可以不用整日待在闺房,不必那般端庄得体,可以呼朋引伴、前簇后拥地去赏雪,自是喜欢的。
可阮阮是丫鬟,下雪天要做的事情更多,她又畏寒,不喜欢雪天是正常的。
尤其这双手,北地领兵的时候,他见过太多类似的百姓的手,傅臻一瞧便知是她生过冻疮的。
不喜欢雪,却堆了雪人,还是两个。
他心中软下来,下一吻,印在她的额头。
被中温暖,甚至是闷热。
阮阮额头沁出些汗,身上有些黏腻,她赶忙抵着他月匈口,微微往后让了让,整个人窘迫不已“我有些热,陛下不要碰。”
她有些怕他嫌弃自己,男人应该都喜欢清清爽爽的美人吧。
傅臻自不会任由她,圈住她细细的手腕压在枕上,薄唇在她鬓边流连,忽而低低一笑“还有那医书,不看也罢,朕体内的毒,还用不着你来解。”
阮阮挣扎无果,轻轻嗯了声,又赧然地咬紧贝齿,不让自己泄出声。
他总能如此漫不经心,等闲若定,殊不知她在他掌下早已经酥软一片。
脑海中很乱,几乎一片空白,阮阮许久才将他方才的话拿出来琢磨一遍,小声地说“我知道自己笨,陛下自是用不上我,只是我在宫中也没有旁的事情,陛下有疾,我也不能一窍不通,想着一点点地看些,不至于云里雾里。”
傅臻抬起她下巴,认真道“朕说了用不着你,自有旁人来解。”
阮阮微微一怔,抬眸讶异地看他“陛下你你是说这毒,这毒有解”
傅臻一笑,吻了吻她呆滞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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