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见势不禁各自猜测起来。
“怎么回事,这位林公子要干嘛,不会是要劫刑场吧。”
“看着不像啊。”
百姓见林潇只身而来,衣冠楚楚,宽袖长袍,比起陈平口中的杀人同党,更像是走错场的白净书生。
林潇不以为意,信步走至台上,“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不是要为他说话。”
陈平似是松了口气,想到之前暗伤喻子衿之事,不知为何,心下一直以来隐隐不安,此时更是怕被林潇已知道真相,正要向自己讨说法。
林潇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虽说在场守卫者众,但不知周围是否有同样潜伏着的暗桩,陈平难保自己会是林潇的对手。立马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前去查看周围的情况。
“看不出来吗,我是来救他的。”目睹陈平的神色变换,林潇心下了然,眸中顿时散发出一阵冷意,寒声补充道。
不光是陈平,就连周围的百姓也是被惊得哑口无言。场面一时陷入一片沉寂当中,直至方才被陈平派出的侍卫回来。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藐视皇威,出言不逊,就算你是太子殿下的亲表弟,也容不得你如此招摇过市。今日,我陈平就在此为民除害,来人呐!”
陈平心下嘲讽,据回来的侍卫所报,此时法场上都是自己的人。林潇一人未带,莫不是自诩武艺高强,妄图与众多侍卫中救走李岩不成。
“是。”八名侍卫朗声应答,抽剑向林潇袭去。
“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动脚,有失风雅。哦对了,我给忘了,陈副使应当对风雅不太能理解。”林潇一脸笑意,手中并未执剑,却依旧在八人的围攻下行动自如,飘然于几人间,挥手一击,眼前的黑影便接二连三地倒下。
见此情形,陈平不免有些慌乱,指了指身旁站着的十名侍卫,严声道“你们看着干什么,快给我上!”
一众侍卫,相互对望一眼,拔剑欺身而上,却齐齐在离林潇五步远处停下,似是惧怕林潇的武功,迟迟不敢上前。
“方才陈副使有一言,我不是很认同。林潇对朝廷之心金诚,皇天后土实所共鉴。倒是陈副使你,便要好好推敲推敲了。”林潇垂眸微微一笑,缓缓走至李岩身侧,为其松去身上的枷锁,瞥了一眼手握大刀,却犹豫不敢擅动的大汉,笑意更浓。
“你什么意思。”陈平微微皱眉,心下不由自主的有些不安,右眼皮突突直跳。
林潇不发一言,反而从陈平身后传来一道充满冷意的声音,“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吗?来人!”
语罢,本该奉命围攻林潇的十名侍卫转身攻向陈平,一连将陈平以及方才前去查探消息的侍卫缩在包围圈中。
“怎么回事,常一,你凭什么抓我!”陈平神色慌张,却将“常一”二字说得极重,似是在暗示些什么。
反观常一,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朗声大笑,而后神色逐渐冰冷,直至充满仇恨,“凭什么?呵呵,就凭你们所奉之人杀我全族,害我与姐姐自小颠沛流离,就凭你们谋害城主,心怀不轨,却栽赃嫁祸,就凭你们通敌卖国,其心可诛!”
陈平大惊,从未见过常一这副模样,顿时心虚不已,却又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幕,“不可能!你一直……”
“对,我确实生于南岳,十岁那年若不是城主救我于危难,这世上便没有我常一这个人。多年来隐姓埋名,忍辱负重,不然又怎能打消上头那人的疑虑。”常一冷声而言,随后微微底下眼眸,掩去其间一抹神伤。
不似方才的惧色,陈平忽而勾唇邪气一笑,“你当真觉得主上全心信任你吗?未免也太天真了点。”
语罢,陈平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二十来道身着黑衣,墨巾遮面的暗卫闪身而至,欺身围住台上的十名侍卫。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能调动得了阁中死侍!”常一面色微变,瞬间起身而立,似是担心现下的局势,眉头紧皱。
“你入阁的那刻就该明白,信任,对于在刀口上舔生活的我们来说,是不存在的。”陈平朗声而言,有了死侍的加入,他相信,就算打不过常一等人,顺利撤离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就那么确定能脱身吗,陈副使,多行不义必自毙。”似是猜透了陈平心下所想,林潇出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