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家族的家主,他需要做的,只是在最冷静的状态下,确保家族利益的最大化。
与吕天河家族相比,吕恒家族就轻松多了,吕恒的两个儿子彼此间十分和谐,吕飞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比哥哥有很大不足,一心只想辅佐吕飞白,等哥哥权势滔天以后,自己可以借着他的庇护声色犬马,做一个闲散的逍遥王爷。
吕飞良的追求跟吕猛大相径庭,他心里从来不会去想什么改变吕氏的面貌,或者什么王图霸业,如今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吕飞白看见,自己在他崛起的路上都做了些什么,为自己在铺路,如果真让吕飞良选择,他其实对这些朝堂内外的争斗没有任何兴趣,什么军职、政务,对他来说远没有烈酒、美人更能撩人心弦。
按照吕飞良原本的想法,如果能够把吕猛抹杀在岭南,这一份功绩就足够让自己在二十多岁这个年龄退休了,可惜事与愿违,他带着周海、廖猛和雍五这几个猪队友,并未取得想要的成就,在这种事情上,家族也不能给他提供助力,否则一旦爆料出去,必然会产生极度恶劣的影响。
朝溪镇的事情败露,让吕飞良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他在得知雍五落入信盟手里之后,也在暗暗期盼着信盟可以将吕猛一起抓捕,并且干掉他,但等来的结果跟他预想的并不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吕飞良继续逗留,已经没有意义了,倘若身份暴露,还将置身於危险当中,既然事情办不成了,那他一刻也不想留在五谷城这个贫瘠之地,只想尽快返回稻穗城,避免自己暴露身份,卷入更多是非。
吕飞良做出离开的决定之后,并没有拖泥带水,很快就带着自己的副官和两名警卫离开了住处。
护送吕飞良离开的车队很低调,只有三台车,除了吕飞良乘坐的商务车之外,前后还分别有一辆坐着安保的车辆,趁着夜色向北城门行驶。
车内,吕飞良的副官吕顾看着外面的街灯,低声问道:“长官,咱们这次无功而返,如果被家族内部的人知道,恐怕会对你很失望!”
吕飞良面无表情:“我已经尽力了,他们失望,我又能如何?”
“我只是觉得,大少爷如今声名显赫,似乎已经彻底掩盖了你的光芒。”吕顾看着吕飞良的侧脸,轻声嘀咕了一句,吕飞良追求的是酒池肉林的生活,但他身为军官,而且能够跟在吕飞良身边, 自然是希望吕飞良可以上进,自己也能借力的。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养狗,有一条狗陪伴了我十年,一直陪着我长大,可是后来它病了,重病。”吕飞良拿起烟盒,声音不大的开口:“当时我爸还不是家族的家主,为了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我爸克勤克俭,我和我哥一年到头也穿不上一件新衣服,家里吃的菜,跟平民无异。
我的狗病了,我哭着去找我爸,当时我还小,只有十多岁的样子,我爸心疼我,於是就带我去找了兽医,当时兽医跟我说,我的狗有救,得打针吃药,可如今这个时代的药品价格你是知道的,它太贵了!救我的那条狗,需要两万块!而买一条一模一样的小狗,只需要二百块……”
吕顾不知道吕飞良为什么提起童年旧事,微微眯起了眼睛。
与此同时,街边的房顶上,吕宽的一名手下看着在街道上行驶的车队,握着对讲机开口:“长官,我们已经盯上吕飞良的车队了,他离开了别院。”
吕宽的声音传来:“那个别院距离军营太近了,放他两公里,跟紧他,准备行动。”